“皇上,市井之言安能可信,臣女还曾听闻皇上残暴不仁,诛妻灭子呢。”
好个大逆不道!
一句话落,殿中死静,皇帝脸色骤然沉下,所有人屏住呼吸。
独独容浅念,莞尔不泯,上前,躬身朝拜:“今日一见,皇上天人之资,亲民善处,我风清泱泱大国,圣上英明,自是不会对市井之言一概而论。”
惠帝眼神一凝,好个胆色过人的女子。
帝君大笑:“容家老九,当属上资,何来痴傻。”笑意半抿,“容相,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儿,你倒是藏得紧啊。”
容儒海抹了一把汗,跪地:“老臣惶恐。”
惠帝似笑非笑,随即道:“摆宴。”
之后,用膳的一个时辰里,容浅念很郁闷,貌似吃饭的人还没有看她吃饭的人多,丫的,没见过人吃饭啊,她埋头,自己吃自己的,中途,容繁华进了殿,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毫无存在感。
容浅念敢笃定,容繁华的奸夫一定不在殿中。
“皇兄,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让众位千金献艺了?”说话的是惠帝的胞妹,封号建宁。
容浅念筷子一顿,这顿饭果然让人吃得消化不良。
“不用管,来吃这个。”
容浅念看着碗里萧凤歌夹过来的玲珑丸子,心安理得地往嘴里送。
耳边,萧凤歌又补上一句:“你反正没什么艺可以献。”
容浅念喉咙一噎,将丸子吐出来,狠狠剜了萧凤歌一眼,他笑着继续给她夹丸子,一个两个,没完没了。
那边,惠帝道:“建宁,这百花诞既是你一手操办,朕可只是看客。”
“百花诞年年如此,不若今年来点不同的花样。”
惠帝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哦,什么不一样的花样?”
“皇兄稍安勿躁。”建宁淡笑而语。
容浅念不由得看向那位建宁长公主,纯白色的宫装,淡淡妆容,不华丽倒是精致。
说起这位建宁公主,倒是个谜一样的人儿,身为皇族,又是皇帝唯一的胞妹,明身份尊贵自是不用说,不夸张地说,这风清的男儿哪个她要不起,只是怪就怪在这位长公主十六岁及第之年当着百官挽起发髻,道:本宫要嫁之人,风清绝无。
据说,那年长公主建宁被贼寇掳去了云起。
容浅念不禁想,莫不是建宁的心上人在云起?
“赐酒。”
建宁长公主一声令后,便有宫俾在每位士族千金前摆放了十杯酒。
这唱的哪出啊?
珠帘相隔,殿中女子均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容家八小姐上前:“年华愚钝,还请长公主明示。”
建宁长公主端了一杯酒,慢啜:“这十杯酒,这便是本宫给众位的题目,如何献艺便看各位千金了。”
好个古怪的题目,这一出百花诞唱的是跌宕精彩。
“这个题目倒是有趣得紧,怕是各位小姐们要花一番心思了。”文皇后笑眼温婉,一一扫过女眷席。
“建宁,你倒是个刁的。”惠帝欢畅大笑,“今日谁若拔得头筹,朕许她一件事,不论巨细,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