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逐客令?容浅念又困顿又不爽,心里跟堵了石头似的,没好气地嚎了一嗓子:“元帅,打道回府。”回头,立马变温顺的小猫,“那我走了。”
“小心。”
“嗯,那我真走了。”
容家老九这妖孽什么时候这样磨磨唧唧,啰啰嗦嗦过。
天蓬元帅鄙视:抽风!
驮着一袋子的宝贝,才走了两步,回了三次头:“真走了。”
“名字。”
“十一。”回答得飞快,一脸的雀跃。
这厮,就等着这一句呢。
“逸遥,我的字。”
容妖孽笑得像朵迎春花。
元帅捶胸顿足挠地板:我家妖孽不正常了。
“走了。”
元帅被容浅念提着一只小短腿丢出去了。
“啾啾啾!”
妖孽移情别恋了,元帅大人挤出一滴眼泪来。
窗外,人影远去,烛火晃动,他似笑非笑。
“这屋子里最值钱的你不要,偏偏挑选了三件有毒的,你到底认于不认得?”
静谧的夜,椒兰殿外只余风声。
久久沉默后,糊纸的窗前,一道敏捷的身影跃然而上。
女子微微气喘:“千万记住,不要喝御膳房送来的药。”
萧殁哑然失笑,这个女子,是只猫儿,专挠人心肺。
“我走了。”
她又道了句:“这次真的走了。”
萧殁移动轮椅,窗外已没有人影,真的走了。
“原来你识得醉眠,那又如何会不知……”萧殁浅笑。
那乌金釉瓷是太后所赐,沉香墨是皇后所赐,簟白玉是皇帝所赐,皆是致命的毒。
“这世间竟有个这样的十一。”
那女子啊,是个偷儿。
春天的晚上,某人开始思春了。
“萧逸遥,萧逸遥……”
容浅念趴着浴桶边缘,撑着脑袋,来回地,反复地,就念着这么三个字。
“额间朱砂,遗世独立,灼其芳华。”
容妖孽笑得眉眼弯弯。
“不良于行。”
容妖孽耷拉嘴角。
“不过二五。”
容妖孽一脸颓败,捂着心口揉啊揉。
容妖孽活了两辈子,至今不知道心口那种感觉有个矫情的名称:心疼。
“昙夭灼灼,倾世夭夭,绯染朱砂,倾蛊世尘。”念到后面,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