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投影屏关闭,起身活动了下被压得有点发麻的大腿,此时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势变化极快,光是她从客厅走到窗台那一段路就从朦胧细雨转为滂沱大雨。
雨珠砸向窗台,一两颗还滚入屋内,她一把把窗关上。
这时候通讯机传来视讯通话,铃声把还在阳台的虞秋引回客厅,她拿起通讯机,是里德拨打来的。
她秒接,但画面中现实的不是里德,而是满脸焦急的兰瑟,他就像是刚从雨中狂奔回来的,柔顺的黑发被雨水打湿,有几缕还紧紧贴在面颊上,但眼中的恐惧和担忧显而易见,“秋秋!你快过来,里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发热了,现在意识都模糊了,该怎么办啊!”
“什么!?”虞秋被他的话惊得一路跑到门口,弯腰穿鞋的时候还没忘安抚无措的兰瑟,“你先用酒精给他物理降温,再实时记录他的体温变化,我这就赶过来!”
也顾不得右脚鞋子脚跟还没套进去,她跌跌撞撞地出门,一路奔向里德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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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么一看,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嘛!”兰瑟得意地抬手拧干湿漉漉的头发,“哪里都好,就是太费头发了。”
“不过啊,你居然也会发烧啊?”
躺在床上的里德睨了兰瑟一眼,双手交叠在腹前,“是特制麻醉剂的副作用,麻醉剂导致异能力混乱,才会在表面呈现出发烧的症状。”
兰瑟似懂非懂点头,概括的鞭辟入里,“但你看起来就是发烧的样子。”
“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不过,你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因为异能力失控而露出原形?”兰瑟“啊”了一声,“我悟了!原来里德你当初被那东西打中麻醉枪不是失误,而是因为想要用这个来检验秋秋是吗?”
“厉害啊!原来你还想到了这一层!”兰瑟赞叹连连。
烧得有些厉害的里德已经不想去理会这家伙了,他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时门被敲响,门外的人很急的样子,刚听见兰瑟的“进来”就火急火燎地冲入房间,“里德先生你还好吗?”
兰瑟表情大变,骤然摆出一副担心万分悲戚神态,“他好像都要烧糊涂了,秋秋你快看看呀!”
一门心思都在生病的里德身上,虞秋都没察觉出对方话里话外的别扭感,“我来看看……兰瑟你知道这里有什么退烧药吗?”
“啊!我记得医务室里可能有,我这就去找找,秋秋你先照顾好里德。”丢下这句话兰瑟就风风火火地离开房间。
只留下虞秋和里德,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如果能物理降温的话还是先物理降温吧,她这么想着,拿出酒精棉球擦拭额头。
等到擦拭他的脖颈时,一直紧闭双眼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湛蓝的眼瞳被蒙上一层朦胧水汽。
虞秋擦拭的动作一滞,不是因为他迷离的眼神,而是……
他银发间冒出来的一对、毛茸茸的、兽耳!!?
嗯??
现在发烧还会长出耳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