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乐和齐闻文还在研究这些画。
不光观察图中的人或物,还要把它卸下来看背面。
可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即便把其中一些画连起来看,也找不到丝毫联系。
茗乐有些丧气:“可能只是作装饰罢了,没什么规律。”
齐闻文点了点头。
两人看完了这侧的画。
转身时,却见今筱站在一副画前,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茗乐不禁有些好奇。
她对齐闻文说:“你继续找,我去看看。”
今筱还在研究那副画。
像觉得哪里有问题似的。
茗乐走到身侧,开口问她:“发现什么了吗?”
她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总觉得,这画上的人不大对劲。”
茗乐:“怎么不对劲?”
今筱指着画像说:“画师画得过分好看。”
茗乐:“……”
她把目光转向画像。
那画作的确惊艳。
男人穿着深蓝色礼服,胸前是平整的双排扣,内搭一件白色衬衫。
衣着矜贵,身材修长。
乌黑的碎发遮在额角,幽黑的眸子闪烁着淡漠的光。
他有一副天生的好皮相,气质清冷矜傲。
茗乐只看了两眼,便怔了神。
半晌,她开口问道:“这是无雨国的王子?我们有办法见到他吗?”
今筱摇头:“不知道,不过这里的画,大部分都不属于无雨国。”
茗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到的画作中,有很多水生植物。
无雨国不可能种植这类植物。
那么,如果这些画作没有实物参照。
就意味着,这个王子可能也是被人虚构的。
茗乐不禁叹了口气:“真可惜,这种绝世帅哥,竟然只存在在画里。”
今筱“嗯”了一声,收回目光,又到别处找线索。
可翻来翻去,什么也没收获。
她只好和茗乐一起打道回府。
走到楼梯拐角处,她脚步一顿。
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那幅画的方向。
.
鹏哥回来得比他们早。
刚被带入行刑房间,士兵就接收到了国王的命令。
他这才知道,今筱为自己争取了7天时间。
回住处的路上,鹏哥一直旁观王宫里的建筑设施。
还仗着被放出来的“特殊待遇”,不停旁敲侧击,套士兵的话。
他知道,换来的这7天生命,必须利用好。
一定要想尽办法逃出这里。
于是,进入独立城堡后,鹏哥要来了莎草纸和鹅毛笔。
关上房门,就开始画起王宫的构造来。
他想,王宫里应该藏着许多秘密。
有张地图,找起路来总要方便得多。
刚画完国王所在的宫殿结构,就看到了进门的三个人。
他激动地从床上一弹而起。
“你们回来了!我把经过的路段画成了半张地图,其他路线明天我继续开拓。”
鹏哥把图纸递给三人。
今筱看了眼,冲他一笑,说道:“太好了。”
齐闻文还在低头看图。
他研究了会儿,指着一处独立出来的房子,问:“这是哪里?”
鹏哥偏头看过去,解释道:
“这是专门的行刑房,那条很长的巷道你们知道吧?它就在巷道后面,房间墙壁被特意加厚过,用来隔绝行刑时候的惨叫声。”
齐闻文抬头看他:“你刚才被带去了这里?”
鹏哥点点头:“多亏今筱,不然我现在已经挂了。”
齐闻文又问:“你看到行刑的器具了吗?”
鹏哥回忆说:“房间中央只有一个十字架,左右两边是困缚手臂的链锁,下面捆脚,上面栓脖子。快要行刑的时候,那些小兵恭恭敬敬地端出了个盒子,看模样挺精致。不过,盒子还没打开,国王的命令就来了,所以里面具体装着什么东西,我也并不清楚。”
看来最关键的线索仍然是丢失状态。
几人沉默了片刻。
过了会儿,今筱视线从地图上抬起来,问:“盒子有什么特征吗?”
鹏哥:“是个木盒,盒面上镶嵌了两排珠宝,大概20厘米宽,50厘米长。”
今筱疑惑道:“长形的盒子,容积不小,能装什么呢?”
鹏哥:“中等长度的刀?”
今筱:“或者一把大一些的锥子。”
但这依然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
话题陷入僵局,鹏哥分享起一条新线索。
他指着地图上围着两面高墙的巷道,说:“我从士兵嘴里套出话来了,这两侧的巷道,没有入口。”
齐闻文不解:“怎么会没有入口?这样高的围墙,难道他们要每天都翻过去吗?”
鹏哥耸耸肩:“士兵说他们有办法进去,但他一口咬定,当初修建的时候,两侧的高墙都是垒死了的,就是为了防止生人不慎进入。”
茗乐“啧啧”两声:“真够狠的,为了不让外人进去,竟然把自己的路也给封了。”
.
晚餐时间很快到了。
这次,士兵没再安排什么用餐顺序的考验。
四人分别拿到了小面包、香肠和一些蔬菜。
吃饱喝足后,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
等到进入房间,装满松脂的油灯被点燃,到处是昏黄一片。
房间里有五张相隔较远的床铺。
因为大胡子的死去,现在空出了一张。
光线暗淡,很有催眠的氛围。
鹏哥简单铺好了床褥,合着衣服便睡了过去。
他睡得死死,呼噜声震天响。
茗乐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齐闻文不知从哪儿找了本书,靠在床头翻阅。
今筱则拉开厚重的窗帘,贴在窗户边,似乎在想着什么。
吊钟的钟摆敲响时,是午夜十二点。
三人终于达成一致,早点睡下,明天还要保证充足的精力出宫考察。
……
睡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照进一抹微弱的亮光。
茗乐始终没睡着,觉得有些异样,便披了外衣起身,决定去窗边看看。
她趿着鞋,小心翼翼走过去。
拉开一点窗帘的缝隙。
下一瞬,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正怼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