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a和魏林涵是几乎是陆屿继任董事长之后就跟在她身边了，大概能猜到她晚上要带楚尧去哪。

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一人一句地对楚尧说——

“等下你跟着董事长就行。”

“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拒绝。”

……

楚尧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面对前辈的嘱咐还是点头应了。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往寝室群里发了条消息：【晚上可能要加班，不用等。】

帮会里本来说好了今天晚上开团打本的，他身为团长缺席，只能让其他团长顶上。

【廖志荣：不是吧，第一天去就加班？？】

【钟杰期：这份工作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了。】

【简思淼：可怕！这就是社畜吗？！】

楚尧压根没看室友的消息，只把手机收起来在Nora的指导下开始收拾东西。

陆屿从办公室里出来，对着两位助理点了点头，这才转而看向了楚尧：“好了？”

楚尧忙不迭起身：“好了。”

“那走吧。”陆屿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站在电梯里，楚尧站在陆屿身后的位置，看着这位相当年轻的董事长。

“想说什么就直说。”陆屿身后没长脑袋，但电梯门上光洁如镜，能清楚地看到楚尧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身上。

“董事长。”楚尧问：“我们要去哪？”

陆屿言简意赅：“去买点东西。”

楚尧：“好的。”

两人上了车，司机在前面问：“小姐想去哪儿？”

司机是陆家的司机，不是陆氏的司机，用不着叫她“董事长”。

“先去吃饭吧。”陆屿侧过头去问楚尧：“想吃什么？”

“我都行。”看出了陆屿面无表情里的不悦，楚尧补充道：“吃您喜欢的吧。”

陆屿：“羊肉吃吗？”

楚尧点头：“吃。”

然后陆屿就让司机开车把他俩送到了一家北疆特色饭店。

不是想象中那种精致、高端、上档次的餐厅，而是一家普通的大排档模样的饭店。

陆屿有着一头精致的浅棕色长卷发，坐下时还抬头看了楚尧一眼。

楚尧直觉自己这时应该做点什么，但加上面试那回，他这才第二次面对陆屿，很难解读出陆屿的眼神。

两人对视了三秒，陆屿笑了：“是我忘了。”

楚尧虽然是她的助理，但也是新助理，还没有培养出默契来呢。

她打开了身侧那个看起来像是装饰用的小包，取出了一个发圈，随意把长发拢到脑后扎了起来，而后又朝楚尧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楚尧无声地点了点头。

陆屿不客气地点了自己想要的菜，然后才问：“想吃什么？”

“够吃了。”楚尧一听陆屿报菜名那个熟稔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来了，而且他刚才趁着陆屿报菜名的时候往旁边看了一眼——份量很足。陆屿点的那些足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陆屿不管楚尧是说客气话还是真觉得够吃，反正吃不饱挨饿的是他。

饭后，陆屿就领着他买东西去了。

楚尧一开始只以为董事长买东西，他就是在旁边拎东西的那个，却没想到陆屿带他进了店之后，眼睛在他和挂在衣架上的男装之间不断顾盼。

“陆小姐。”店员面上带笑，迎了上来。

陆屿颔首：“那套，拿给他试一下。”

楚尧意识到情况不对：“董事长，我……”

陆屿凤眼一扫，硬生生把楚尧接下来的话逼退了。

原来……Nora和魏助理说的“不要拒绝”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东西，要从工资里扣吗？

那他岂不是一整年都拿不到工资了？

……

楚尧神情恍惚地拎着大包小包的男装、男鞋、领带、手表上了车，在听到陆屿让司机把车开到员工宿舍的时候才猛地回神：“等等，我现在还住在学校。”

陆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动都没动一下：“那就先送我回家。”再送他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