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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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愿拜我为师？”

“不愿！”

少女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

“姐姐，回答的太快了……”她身侧的女童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无妨，东方小友，”名为独孤求败的男人，历经世事沧桑唯有心中的那份骄傲长存，“吾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之际……亦心存期颐。”

“竟然听起来还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有句话送你，手中虽然执剑，仍需天意成全。”少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远处的薄雾笼罩着山林，仿佛水墨丹青般意境飘渺。“我可并不爱剑。”

“小友可知剑为何物？”

“剑乃利刃，却需有鞘。我的武器无需如此。”

“哦？”

“我的剑是杀人的剑，我用剑从不知点到即止。”少女径自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样说很炫酷吗？”

少女东方红说着神色冷淡下来，漫不轻心的转动着手中材质不明的短棍，“我曾听闻有人耗尽几代人工铸出神兵利器，却妄图以凡人之身掌控，欲起兵燹之灾，何其可怜。”

“东方小友的意思我已明了，可怜之人自是必有可恨之处。兵器本无错，何其可悲。”独孤求败负手而立，他须发皆白，身姿却如松柏一般挺拔。“你可知，利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大叔，您可是说悟剑的意境？”女童的脸上尽是一派天真。

虽则根骨不佳，此等悟性却是难得。独孤求败笑看东方琳一眼，颔首抚须，“我曾认为这便是剑法之极致精义所在，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那四十岁之后呢？”

“……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东方红从不曾细思剑器之精妙所在，今日听闻此言，细细品味一番，不由振聋发聩，似有所悟。“无剑胜有剑，此道果真神妙。一言道尽了世间真谛。”

“诚然，想收小友为徒传承衣钵，亦是看重小友与此一道的朴实无华。”独孤求败痴迷剑道，几十年如一日行走中原只为求一败，寻觅对手，然而他的修为境界早已非一般人所能到达。于剑道之上可堪称这天下第一人。

东方红少女按住身边女童的双肩推到男人面前，笑言：“若是需要传承衣钵的传人，我觉得阿琳就很好。”

“不错。”独孤求败抚掌。“英雄所见略同。”

独孤求败收了东方琳作为亲传弟子，抚于膝下言传身教，论起尽心的程度可比东方红这个亲姐姐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山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融教于乐，东方红得益于旁观那师徒二人甚至于与独孤求败动手，潜心研究武学多年，甚至夜间抽出一根质地轻盈柔软的绳索缚于树间，横卧绳上，以绳为床，休息之时也不忘时刻运转内息，练功便可事半功倍，如此日积月累，终有所成。

以往的东方红虽然不算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独钟棍术与肉搏，但终究有所欠缺。如今意随心动，武艺自然更为精妙。

轮回千载，她的信念便是最无敌的武器。

东方红心无杂念，日日夜夜突击独孤求败，终有一日以半招退之。这一老一小也算是对了脾性，殊途同归，对其他的都不尽有兴趣，唯一刻苦钻研追求的就是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