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城,茶馆。
“公子,江姑娘和江宗主一道去了夷陵乱葬岗,至今未归,如今乱葬岗里边的情况我等没办法探查。至于金子轩……探子回报,他、他下山以后也去了乱葬岗。”
“什么?!”金光瑶脸色一沉,冷笑道:“他还真是痴心不死啊!”
“……”苏涉知道这事不是他能置喙的,于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罢了。”金光瑶一拂袖,“继续派人观察乱葬岗的动向,尤其是江……金子轩,有任何情况立即来报。”
“是。”苏涉拱手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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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江姑娘已经醒过来了。”温情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道。
“太好了!”听到温情的话,魏无羡、江澄和金子轩都松了一口气。
魏无羡和江澄当即想要进屋子里去看江厌离,可是却被温情拦了下来。
温情看向了金子轩,语气平静道:“江姑娘要见金公子,你们先在外边等吧!”
“见他?”魏无羡回头看了金子轩一眼,语气不善的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敢惹我师姐,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乱葬岗!”
金子轩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自己的剑扔给了魏无羡,随后才对着温情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
“喂,江澄,这金孔雀和师姐什么情况?”魏无羡抱着金子轩的剑疑惑道。
江澄看着眼前的房门,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哪知道!”
金子轩走进简陋的房间,看着脸色发白靠坐在床上的江厌离,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唤道:“江姑娘。”
江厌离抬头看向了金子轩,半晌才叹了口气,严肃道:“金子轩,在百凤山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何必追到乱葬岗来呢?”
金子轩倔强的摇了摇头,“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以前……我可以、可以改的!”
“金公子,你很好,真的。”江厌离不想继续拖着金子轩,今天她必须把话说个明白。
“只是错过就是错过,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即便现在我与他桥归桥路归路,我心里也不可能再住进第二个人。金公子,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
“你、你……”金子轩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能来到乱葬岗,我感谢你的一番深情厚意,我……”江厌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子轩给打断了。
“告诉我,他是谁?”金子轩闷声道。
“你何必……”看着金子轩坚定的眼神,江厌离清楚,今天如果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是不会罢休的。
江厌离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或许今天一次说个清楚也好,“是……金光瑶。”
金子轩深吸了几口气,他想过是任何人,甚至他都想过那个人是魏无羡,可他就是没想到江厌离心仪的人竟然会是金光瑶!是那个在家里整日笑脸迎人,八面玲珑的阿瑶。
“我、我不介意你曾经和阿瑶如何,既然你说你和他已经桥归桥路归路,那你能不能尝试着放下过去,接受我。”话说出口,金子轩自己都惊了,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金子轩会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放的这么低。
江厌离闻言,只觉得一阵怒火上涌,忍不住道:“金子轩!你是不是疯了?你是金宗主的嫡子,未来的金氏家主,我有什么好?为了我你至于吗?!”
金子轩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她清楚的很,金子轩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可她心里的那个人,为了权利、地位,给她的仅仅是‘对不起’三个字,何其讽刺?
金子轩顾不得什么风度礼仪,他冲了过去半跪在江厌离的床边,焦急道:“我没疯!我是认真的,你相信我!”
“金子轩,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你也觉得无所谓吗?”江厌离气的直接吼了出来。
乱葬岗的房子本就简陋,隔音效果也不怎么样,再加上好奇心爆棚的魏无羡和江澄在门外有意偷听。
虽然金子轩和江厌离之间的对话他们没有怎么听清,只是隐约听到了什么错过、认真之类的词,好像还隐约提到了金光瑶,但是江厌离吼出来的这句话,着实把门外的两人惊了个外焦里嫩。
魏无羡和江澄一激动,房间那两扇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嘭’的一声直直的倒了下去。
“师姐,你刚刚说、说什么?”魏无羡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澄吞了吞口水,也结结巴巴的问道:“是啊,阿姐,我们刚才好像在门外听到……孩子?”
一个死脑筋,加上两个明目张胆偷听别人说话的人,江厌离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瞪了江澄一眼,没好气的道:“没错,你们要当舅舅了。”
听了江厌离的话,又看到一旁金子轩一脸震惊的模样,魏无羡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测。他眼神一厉,一把抓住了金子轩的衣襟,冷声问道:“金子轩,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欺负了我师姐。”
魏无羡语气中杀气四溢,如果金子轩敢点个头,他今天说什么也要让这金子轩赔命!
“阿羡,不要乱说!”江厌离对着魏无羡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虽然平时性子淡薄,但是阿羡和阿澄应该了解她,她哪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魏无羡稍一冷静,想想便松开了金子轩的衣襟,他也觉得似乎不太对。但是,要让他知道是谁委屈了他师姐,他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金子轩站在原地浑浑噩噩,处于震惊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竟然和当初在百凤山时一样,转身拔腿跑掉了。
魏无羡和江澄既是惊讶,又是愤怒,但更多的是激动。他们的姐姐有孩子了,他们要当舅舅了!
“阿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渴不渴?饿不饿?”
“对啊,师姐,你想吃什么吗?”
“魏无羡,你这的被子是不是太薄了?”
“对对对,我马上去……我马上让、让温宁去城里买!”
两个人围在江厌离的床边,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但始终不太敢问孩子的事情,他们不清楚江厌离对于这个孩子的态度,怕一不小心问出了些什么不该问的,引得江厌离心里难受。
“行了,你们两个!”江厌离笑骂道:“阿羡,你糊涂了?温宁刚清醒恢复神智,让他下山?两个都是要当舅舅的人,怎么还毛毛躁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