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魑伏在人的颈背处,就像小孩一样抱住大人的脖颈,谓之背鬼魑。久而久之,人会觉得自己的颈椎异常酸痛,怎么都不见好,这个时候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魑上身了。
有的人会选择下山,去当地的卫生所瞧瞧毛病;不过许多人还是选择找自己村子里的巫医,举行一些驱鬼的仪式来祛除。
眼下,我就感觉到自己的颈部被什么东西附上了一般,总之就是转不动脖子。
我正害怕身后突然传出什么动静,余光瞥见,道观门口的地上,趴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一只手已经快伸到我的脚边。
这一下我直接就蒙了,直接狠狠地踹了一脚,鞋尖踢到了肩胛骨的位置,随即一声闷响传来。
乍一听,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正是这个念头一出,我才看出来,这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嘛!烛光的光线太暗,地面上的那个人又身着浅色的衣服,所以看起来才像什么邪秽的东西。
而那个声音!
我登时蹲下去,把蜡烛凑近这么一看。披头散发之下,正是我的师父!
我竟然给了我师父一脚!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他趴在地面上,手指在青砖上画着,像是在描绘什么符号,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再不救治,恐怕就要宾天了。我连忙把油灯放在一边,搀起师父的身子。
这一搀不要紧,他全身的骨头竟然全都是软的,不知道有没有哪里出血。风又开始呼呼地刮,我连忙把他的手臂挽到身前,用力地把他背到身上,也来不及关门了,就往道观里面走。
我愣了愣,是不是应该去师父的房间,平日里他紧锁大门,钥匙不知道被他放在哪。眼下他近乎昏迷,万一打不开门,两个人待在门口也不是办法。正好我房间的窗户还有亮光,于是刚迈出两步便拐了道,径直往我的房间走去。
突然,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钳住了,我一惊,瞥见是师父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抬了起来,紧紧得卡着我的肩,喉咙里“咯啦咯啦”的,嘶哑地听不出话来。
一瞬间,我以为他也中招了,碰上了什么不该遇上的东西。
不过下一秒,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