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到丢在路上都没人捡的衣服，和用小箱子装着被珍藏的珍宝。

这二者之间，着实是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李素从箱子里取出一只小鞋子，拿在手中轻柔的抚摸了几下。

“这些，是我遇到哥哥之前身上穿着的。”

“遇到哥哥之前？”

孙静和姜秀秀都想到了某种可能，却又不敢去肯定。

“嗯，”李素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我不记得我从哪里来，也不记得我要到哪里去。

“关于遇到哥哥之前的记忆，现在已经很模糊了。

“我只记得，遇到哥哥之前，我就穿着这一身。

“我一个人走了很久。

“我有时会觉得很饿、有时会觉得很累、有时会觉得很困。

“饿极了、累极了、困极了，我就会躲起来睡一觉。

“似乎，那样就能不饿、不累、不困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不夹杂任何的情绪。

她的脸被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喜、是怒、是哀、是乐。

“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我刚躲起来睡了一觉。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人蹲在我面前。

“我没有害怕，反而觉得他很亲切。

“见我醒了，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那时候我的头发应该很脏、很乱，他没有嫌弃。

“他说：走很久了吧？

“他又说：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把手递给我，我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小手，他说他来带我回家。

“他牵着我走过了山、走过了河、走了很久很久。

“他带着我来到了这里，站在门前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我们到家了。

“从那天起，我有了家。

“我是穿着这身衣服遇到的哥哥。

“也是穿着这身衣服跟着哥哥回的家。

“同样是穿着这身衣服第一次走进这扇门。

“我觉得我应该记住它，所以把它洗干净后，就收进了箱子、放进了这里。

“这是我放进来的第一件珍宝。”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不见丝毫的悲伤。

说到后面时，脸上甚至是带上了浅浅的笑。

但.....

无论是姜秀秀还是孙静，听着、听着，就都红了眼眶。

“呜呜呜！”

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再一次刷满了屏幕。

“看个直播，我把自己哭成了傻子。”

“神仙姐姐这么好看，小时候一定也非常可爱，她父母是怎么忍心把她丢掉的？”

“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可恨！现在的社会，许多东西都要考证，却唯独成为父母这件事不需要考证。”

“前面的，你们怎么知道小仙女就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呢？”

“就是，凡事要往好处想：或许......小仙女的亲人都死绝了呢。”

“希望是人都没了！”

“呜呜呜~太可怜了，刚我妈骂我，嫌我一大早起来就守着电脑看直播。

“骂着骂着，我哇的一声就哭了，怎么止都止不住的那种。

“一下子把我妈给吓惨了，也不敢再骂我了，好一阵哄，甚至还给我转了一万的零花钱。

“现在，我不哭了，我妈正守着电脑看录屏回放呢。

“兄弟们，有没有人帮我分析一下，我还能活多久？”

“尼玛.....本来挺伤感的，看到这兄弟的遭遇，一下子给我整乐了！”

网络上的风向总是这样，一会儿一变。

直播间里面更是如此，很容易被人带节奏。

但现场的姜秀秀和孙静，却没有那么快能缓和情绪。

听了李素的讲述，知道了她的遭遇，两人再看着眼前这个清冷如月宫仙子的女孩，心里已经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李素，对此却并不能感同身受。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需要谁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