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原质愕然地看着方孝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不是方孝孺亲口说出，他根本料想不到，方孝孺面圣之时，竟然会发生那么多事，这心情就跟翻山越岭似的，起起伏伏，层恋叠嶂。

“为你举荐的，竟然不是三皇孙殿下？竟然另有他人！”

黄子澄深感诧异地瞥了朱允炆一眼。

要是他，他也会以为是朱允炆向陛下为方孝孺陈情说项的，可没有想到竟然会另有他人！

这一瞥眼，尽直瞧见了朱允炆，惶然失神、骇面惊心的表情！

朱允炆如何不惶然、怎能不惊骇！

其他人不清楚他爷爷为什么会和方孝孺说道那些事情，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些呵责痛骂方孝孺的话，不正是昨天那家伙嘲讽方孝孺的吗！

空印案，不正是昨日他皇爷爷问及那家伙的问题！

就连他皇爷爷之所以会任命方孝孺为河南道监察御史，不也是因为那家伙后来对方孝孺的正面评价！

更让他怵目惊心的是，他皇爷爷对那家伙的称呼！

皇孙！

他皇爷爷称呼那家伙为皇孙！

这岂不就是说，那家伙真是朱雄英！

是他内心深处最忌惮的那个人！

要那家伙真是朱雄英的话，以那家伙的聪明才智，以皇爷爷对那家伙的关心疼爱，以那家伙皇嫡长孙的身份，

他这些年，所得到的一切......

越想朱允炆越是恐慌，气头直喘，恐惧如毒草一般，在他心头滋生疯长，细密的汗水自额前滚滚冒出，脸色苍白得可怕。

看着脸色苍白的朱允炆，黄子澄不由心头一磕，紧张的询问道：“三皇孙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定眼看到身旁的黄子澄，回过神来的朱允炆猛地摆手。

可黄子澄哪里相信，“您脸色那么苍白，还出了好多汗，怎么可能没事呢！”

“要不我给您传太医吧？让太医给您瞧......”

传太医！？怎么可能！

要把太医传过来，岂不就闹大了！

岂不就会让他皇爷爷知道他见了方孝孺！

知道他知晓了那家伙的身份！

瞧着黄子澄啰里啰嗦、喋喋不休的模样，朱允炆心头恼火，袖手一甩，愤声阻断。

“聒噪！我说没事就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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