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却是不敢接啊:“贤侄莫急,实在是我这些年案牍劳烦,于这文章上更生疏了。纵拟了出来,不免迂腐古板。此等堪为青史留名的文册,自该请德高望重之人代为做序才是。明日,我去拜会衍圣公!”
贾玥心中一颤,诚然衍圣公倒是相当够格了,他没想到贾政竟想着这位大佬,衍圣公乃是孔圣人之后,世代衍圣公代代如此,从未例外,大楚也不例外,当代衍圣公年过六十,乃是当世大儒。
“老爷,诚然衍圣公乃是当世大儒,然侄儿不过七岁幼童,其言不过孩童之语。更是我贾家一言一家之事。据侄儿所知,贾家虽有一些读书人,可并未有刊行于世之读本。侄儿侥幸有次机会,更想请族中长辈。这是我贾家的大事啊。托于外人之手,未免不好!”
贾玥一阵无语,衍圣公那是什么级别,即便是能找到,人家估摸着看到这类文章也会给写个序。可世人便会以为,这是衍圣公所做,所为不过是为竖子邀名。
开玩笑,好好的名声全刷给了人家,贾政这还真是不同事物啊,这简直就是呆啊,我这是拍你的马屁呢,你怎么还往外送呢。
“贤侄思虑甚详啊!”贾政当然想要这个名声,可是他也怕世人的言论啊,他仔细看过这里面的话自然是没问题,但文人相轻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担心其他读书人骂他。再说写个序,可不容易。
“既如此,容我思虑一番。”
说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打发书童伴鹤说道“你去告诉二奶奶,让她收拾个院子给玥哥儿,让他在府里住下。”
贾玥连忙道:“老爷,这如何使得,后廊也不过是几步路。我还是回去居住吧!”
“哎,不妨事!”贾政却是不这么认为:“眼看着下场在即,我每日会抽出一段时间指点你,我若去衙门公干,你可随意取阅这梦坡斋之中的书册。来回也方便些,一用餐食府里供应。”
“劳,老爷记挂!”贾玥才不愿意入府里来呢:“原是不该推辞,只是府中人丁众多。眼下就要下场,太爷已经在学里,收拾出了藏书馆,这些年侄儿都在其中苦读,也习惯了。”
贾政思虑片刻,觉得也是,骤然改变习惯,倒是会影响科举。
贾珍却道:“咱家好不容易出了个麒麟儿,我看有昔日珠兄弟的能为,老爷何不收其为义子?留在身边教导,他日玥哥儿成材,也是一段佳话啊!”
贾玥暗骂这家伙拍马屁别把自己当好处送了。
还别说,贾政未尝没有这个念头,贾玥连忙说道:“这如何使的,家父生前实在是不成体统,若拜老爷为父,岂不是污了老爷的清名。况且宝兄弟衔玉而生,才思敏捷,待得三两年,必能显身扬名的。”
一念至此,贾政心里不由窝火,贾宝玉和贾玥同岁,人家已经要著书立说,下场科举了,贾宝玉还在贾母怀里撒娇呢。不过贾老七实在是恶名累累,一念至此,速来爱名的贾政只觉得一阵膈应,不过还是说道“原是如此,他爹才去了几年,不合适,此事莫要再提,眼下还是以科举为要。”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贾珍猛然想起贾老七那爱赌的习惯还是他帮着培养的。
晚宴没外人,倒是贾政请来了他的兄长贾赦,这位虽得了爵位,但不受老太太待见,赶到了东路院去了,是正儿八经的武勋,早年也在家里老爷的督促下,读过书,能开弓骑射的,否则也过不了承袭爵位的封考。
听闻此事,只恨自己来得晚,没捞着银子,又见贾玥实在寒酸,只客气了几句。饭后便回去了。
“什么事啊!”邢夫人正在屋子里教训儿媳妇王熙凤,王熙凤虽说是她的儿媳妇,但却是王夫人的内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