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便是有些城府的人,也受不住他这样的话,更何况还是年少气盛的穆青,当即涨红了脸,如果不是霓凰拉了一把,他腰间的佩剑都要抽出来了。
“霓凰看着陵王殿下也眼生的很,从未在战场上见过陵王殿下。想来就如同陵王殿下自己所说的一样,在家里绣花自娱吧。”
宇文暄对于霓凰的话,倒是没有生气的,反倒是一笑说道:“我本就是游手好闲的王爷,不打仗也没什么,可穆小王爷身为边境守土藩主,却从未出现在战场王旗之下,这不是有福是什么?我可是打从心里真心的羡慕他呢。”
他这话一说,穆青本来有些消散下来的气,顿时又上来了。
倒是江雪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陵王殿下羡慕穆青也是应该的。穆青才刚刚成年袭爵,日后这战场上自然是少不了他的身影,你要真是羡慕他将来可以统率铁骑大军,而你却只能一直闲着绣花的话,只管明说好了。没人会笑话你的。啊……对了对了,你瞧瞧我这记性,陵王殿下身怀有疾,即便是是有心怕也是无力的。”
“你……神医女的江雪姑娘?”宇文暄被江雪这么一说,本来心下不悦,只是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说话的居然是江雪,面色当下一惊喜,如是的开口说道。
江雪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们认识吗?”
宇文暄拱手礼,笑着说道:“江姑娘的大名,但凡是在江湖上呆上两日的,岂会不知道吗?况且在下的王叔久病不医,还想要请江姑娘过去诊治呢?”
“我拒绝。”江雪如是的开口说道。
南楚的晟王宇文霖,前几年的时候患了一种怪病,用尽了各种的办法,也没能治愈。而作为江湖中最出名的神医女,南楚那边自然也是有找过江雪的,只是江雪的行踪飘忽不定,一直都没有找到。
宇文暄听到江雪这话,倒也在意料之中的,一笑说道:“江姑娘,医者父母心,我王叔真的等着江姑娘救命呢。还望江姑娘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下,来日必定会重谢江姑娘的。”
江雪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对外的警戒心比较重。也一直的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你王叔的病我只能爱莫能助了。”别说她真的是这么想的,便不是,在赤焰军没有平反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开金陵城的,更何况,她可还是有血海深仇要报的。
宇文暄听到江雪这话,面色倒是拧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便听言豫津一把打断,说:“陵王殿下,阿雪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更何况,陵王殿下的王叔,也是一国亲王,身份尊贵,什么好大夫寻不到。又何必在这里强人所难呢?”
他的目光在言豫津和萧景睿的身上绕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言豫津的身上,开口说:“这位想必就是言公子吧?真是久仰了,早闻言公子和江姑娘的交情斐然,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假的。”话到最后的时候,语气里不免的带了几分的旖旎之色。
“陵王殿下,你今日来,并不是研究我和豫津的关系的吧?你来不是要找景睿的吗?”江雪凉凉的开口说道。
听到江雪这话,宇文暄的心中便是一阵的凉意,眉宇之间确确实实的闪过惊异的神色,不过他到底是个有城府的,很快便也就恢复:“江姑娘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和萧公子素来没有任何的交际的,我寻他做什么?江姑娘莫要开玩笑了。”
“瞧瞧,我不过是随便的一句话罢了。陵王殿下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个……一直在你身上的那位姑娘,如果我没眼拙的话,应该就是岳秀泽的徒弟,晟王宇文霖的女儿,南楚的娴玳郡主宇文念吧?这岳秀泽连年败在天泉山庄卓鼎风的手上。怎么?他的徒弟,难不成不想寻天泉山庄的二公子萧景睿,一较高下吗?”江雪笑眯眯的说道。
宇文暄虽然知道江雪话里有话的,但听到她这一番话,倒是放下心来,开口说道:“江姑娘的眼睛倒是尖的很。”算是承认了刚才江雪的话。往后看了看,扬声说:“念念出来吧。”
他的话落音,便从他的身后走出一女子来,雪青色的衣衫,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只有腰间垂着一条极精致的刺绣流苏,面上蒙着一张让人看不清楚她面容的纱巾。
“这是我堂妹,晟王宇文霖的女儿,我南楚的娴玳郡主,同样也是岳秀泽的徒弟。就如同江姑娘所说的一样,久慕萧公子大名,意图讨教,不知萧公子是否愿意接受?”
萧景睿上前一步,回答说道:“这有何不可的。”而后目光看向那个叫宇文念的女孩,“在下随时候教。”
“萧公子,请。”
“请。”
两人相向而立,抖剑出鞘,以起手之式向对方微施一礼。
听到他们的话,其他人立刻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两个腾出了空间来。
江雪摸了摸下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宇文暄的身侧,只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看来你这一次来大梁的目的,就是这个吧。看来你王叔也已经知道了,萧景睿就是当年莅阳长公主为他所生的儿子。”
宇文暄听到江雪这样的话,立刻满脸震惊的侧头看向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