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几个鬼子兵和便衣特务大摇大摆的接近戒备森严的大蓝旗日伪军“治安所”。这些敌特分子身上不易察觉的有一些杂草。
为首的一个鬼子少尉非常年轻,神色冷峻的骑在一匹高大俊朗的东洋大马上。
路口架着的机枪将黑森森的枪口对准这一行人。
接近哨口后鬼子少尉一声狼嚎:“敬礼!”
哨口的两个鬼子哨兵立刻将双腿紧紧的一夹,整齐的敬军礼,又同时不易察觉的瞟了一眼那个鬼子少尉,除了惊讶以外就是羡慕,居然这么年轻就做了帝国的少尉。
鬼子尉官带着那一票手下鱼贯而入大蓝旗据点,一同随行的鬼子兵倒还好,但是那几个便衣特务就没那么听话了,不但非常放肆的左盼右顾,更有人冲着鬼子哨兵做鬼脸。
放哨的鬼子兵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些吊儿郎当的家伙,又恢复严肃的表情,这都是些“支那”便衣,也只有他们才会这么惹人厌烦!
途中和几队日伪军巡逻队交叉而过后,鬼子军官骑着战马带着部下慢溜溜的进入了一条小巷子,在一户豪宅大院门前停了下来。一个特务头子对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便衣特务立刻走上前去“啪啪啪”的猛力拍打大门,惹得路过的行人频繁看过来。
“好啦!好啦!”院子里有人大声吼起来,“再敲下去老娘家的房门就要被敲破了!”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后,一个老妇满脸凶相的打开了门,当见到是“皇军”,老妇惊讶了片刻后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哎哟!原来是‘皇军’……”又对鬼子少尉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太君是哪部分的?有何贵干?”
鬼子少尉一言不发的跳下战马,将手中的缰绳交到一个鬼子兵的手里,绷着脸跨进了大院子,一行鬼子和特务也跟着鱼贯进入大院。
“爷们几个是宪兵队的!”为首的青年泼皮走到老妇身边傲然说道。
老妇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忐忑不安的等在这群人的进了大院子后关好大门。
“老娘们你老子听好了!”为首的青年泼皮指着老妇不客气地叫道:“快点给爷们几个弄点酒菜来!不然嘿嘿!”
老妇不敢有什么表示,嘀咕着准备亲自出门去买东西,顺便给自己的老倌送个消息。
“慢着!”为首的青年泼皮飞快拦在老妇的身前,用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太君”,蛮横地说道:“没有太君的允许,谁也不能出去!”
老妇看了看紧绷着脸的鬼子尉官,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只好哆哆嗦嗦的转身。
没多久,老妇安排佣人弄出了两桌酒菜,一干便衣特务急不可耐的上桌大吃大喝,还弄出了很大的声响。鬼子兵和鬼子尉官则正儿八经的保持着风度,吃饭喝汤都尽量不弄出声音。
老妇一边躲起来偷偷的看着这么一群不速之客,一边焦急的频繁看着大门,不知道当家的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太君!这就是寒舍!”大门外隐约传来了声音,还稍微带着一丝兴奋。
“哟西!”有人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礼貌地回答道:“能够光临贵府,让鄙人感到很高兴。”
老妇立刻飞一样的跑上去亲自开门,宪兵队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到自己家里来,现在可好了,当家的回来了。
“哗啦”一声大门打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露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鬼子高级军官和两个鬼子卫兵也跟着进来了。
大院子里吃东西的鬼子、特务有些手忙脚乱,没料到这里会来鬼子大官,慌忙丢下碗筷,一个个飞快的跑到大门这边来,然后站得笔挺敬礼。
老妇得意的瞪了几眼这些不懂礼貌的特务,“太君。”老妇指了指在门口站得笔挺的鬼子和特务们,媚笑着说道:“他们也不肯将您要来的消息告诉我,这不是不相信人吗?”
好像没人知道自己要来呀?!身材高大的鬼子军官立刻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下级军官,越看越奇怪,忍不住用日语问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怎么跑到县长家里来大吃大喝了?!”
“不打紧、不打紧!来的都是客。”那个伪县长笑了笑,随手“吱呀”一声关上了大门。
鬼子少尉将双腿一夹,大声回答道:“报告!我是宪兵大队的佐藤一郎少尉!”
“哦!”鬼子高级军官点点头,随后看到满嘴是油的少尉,又有一点生气起来,“这就是你们的军纪?!你不要走了,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回宪兵部。”
“哈依!”鬼子少尉不敢有什么反驳,回答的干脆利落。
“噗、噗!”两声轻响传来,跟在鬼子高级军官身后的两个卫兵还没迈开脚步,就被两个特务从后面闪电般捅死。
鬼子高级军官听到异音立刻回头,“你们……”惊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扎入了咽喉。
鬼子军官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一时间居然没有死,挣扎着要去掏枪示警。
“你回日本去吧!”一个彪形青年用日语吼叫着跳上来,狠狠的一脚踩在鬼子咽喉的匕首上,喉骨被大力踩碎后,鬼子军官这才口吐鲜血彻底断气。
老妇惊恐地看着血淋淋的剧变,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到地上,长大了嘴巴正准备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柄闪电般匕首飞来,“哧”的一声闷响后,深深插入老妇的大嘴巴。
“你们要干什么?”伪县长慌忙就要去掏枪,可是心慌意乱,一只肥手就是掏不出枪来,在仆人们惊恐的尖叫声中,伪县长还不容易才掏出了小手枪,却又哆哆嗦嗦的掉到了地上。
“大家再搜一搜,把那些佣人全部都捆了。”为首的“特务”皱着眉头一挥手,又弯腰将伪县长的手枪捡起来,冷笑着送还过去,“给你,瞄准了再打!”
伪县长忍不住发出“娘哦”一声惨叫,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青年一边不客气地拉着伪县长的肥大耳朵,一边用手枪指着伪县长的鼻子,“你这个老汉奸,你也有今天?!”
“八路同志饶命!我为鬼子卖命也是迫不得已,当初这都是大伙儿推举的呀!我若是不去,别人也会去。”老汉奸慌忙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给自己辩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地说道:“我有钱,全部给你们拿去做军费,只求八路同志绕我一条小命!”
“谁稀罕你的臭钱!”青年一脚踢开汉奸伸过来的手,但随后又改了口气,“钱都藏在什么地方?”
“小李子,办事快点!”鬼子少尉有些不满起来。
“急啥!”换作小李子的青年嘻嘻一笑,却浑然没有发现脚下的汉奸脸色已经变了。
“原来你是李向阳!”伪县长的上下牙齿打着颤,猛然间爆发了,“老子跟你拼了!”四肢着地猛然向李向阳撞来。
李向阳哪里会被这头肥猪拱倒,闪电般的抬腿一脚踢在伪县长的喉咙上,“咕噜”一声,伪县长口角冒血歪倒了下去。被捆成一溜的汉奸家属、佣人听到是李向阳后,顿时大多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小黑子!”李向阳好没生气的对着“鬼子少尉”瞪了一眼,“原本我还想多弄点经费回去,现在被你搞砸了!”
林黑羽看了看汉奸家属,他们大多惊恐的看着李向阳,看来自己的“名声”终究还是没有李向阳响亮,随后不再搭理一脸不满的李向阳,指挥几个队员在大院里埋设跳雷。
兵工厂的跳雷几经发展,在重量成倍减轻的情况下,威力却丝毫不减。现在的新式跳雷火药抛射,而是使用强劲的弹簧将爆炸弹体抛射至半空,然后全金属的弹体在空中再爆炸。
“你这狗日的死得倒也轻松!”李向阳踢了踢伪县长肥胖的身体,对一个队员说道:“把这家伙的脑袋割下来挂着,以示惩戒!”
下午,“叮叮叮……”大蓝旗日伪军“治安所”值班哨所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后,据点的鬼子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纠集了一队日伪军向伪县长的家里扑去。
另一边,林黑羽背着电话机爬下电杆树,一脸轻松的对着众队员打了一个响指,“成了!”
大蓝旗的日伪军赶到伪县长家的时候,老远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带队的鬼子军官察觉不妙,飞起一脚大力踢开紧闭的大门,一干日伪军端着枪猛冲了进去。
大堂的角落里里除了被捆成一溜的佣人以外,还高高挂着几颗狰狞的脑袋。
“嗡!”一声轻响,一个碗口大小的黑色不规则圆柱体翻滚着跳上了一米多高,在日伪军变得惊恐的表情中,“轰!”跳雷猛烈爆炸了,炙热、猛烈的气浪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远处的大门也被轰然刮倒。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向阳等人回到了根据地。
“大妈!我回来了。”李向阳轻轻推开一间简陋草房的大门。
“是阳子回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妈慢慢地从内房走了出来。
“嗯!是我。”李向阳轻声回答道,亮了亮手里用油纸包着一大包吃的东西,“等孩子睡醒了,记得告诉他我给他带来了好吃的东西。”
“你过来坐坐也就是了,干什么要买东西呀!”大妈摇着头责怪起来。
“大妈,我走了,您再睡一会儿吧!”李向阳放下吃的东西,又不声不响的掏出一些光洋放在桌子上,然后飞快的逃之夭夭。
支队总部。林、李二人向刘云汇报战果、上缴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