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韬感觉不理解,作为一个典型的杂牌,他对杜聿明这样的“天子门生”就不感冒,而且在他看来,这些黄埔系和许鸣的能力相差极大,武汉会战,几乎是许鸣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而那些黄埔将军在干什么?他看了旁边,随从皆已散去,便小声地道:“军座,如果杜副军长有不满,您可以找委员长,把他调走。”
许鸣迟疑了,这是个路子,要是换戴安澜这样的,他有充分把握改变装甲部队的作战模式,但这么做和杜聿明就结下了死仇,杜聿明没有得罪过他,本人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将领,总不能双方观点不一样,就一定要把人搞掉。
而且还有一点,杜聿明历史上能成为蒋介石的第一爱将,说不定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谁知道过几年他会不会崛起,那样的话,结下了仇就有许鸣头疼的了。关麟征为什么一直和陈诚对着干,就是因为当初在18军的时候,陈诚把关麟征赶出了这支部队!
许鸣想了半响,摇头道:“不能这样。”然后又小声道:“焕然,此事以后休提,你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黄百韬无奈地道:“军座,硬的不行,用软的看看吧,你直接和杜副军长说说,看他是什么态度,兴许他同意。”说完,黄百韬又提醒道:“军座,杜副军长不敢和你对着干的,不听你的话,到委员长那里都讲不通。”
许鸣觉得黄百韬说的有道理,自己的名望战绩不是杜聿明能抗衡的,直接说,说不定杜聿明就同意了。
因为历史上杜聿明的发达,他一直对其人不敢怠慢,和当初对26军副军长万全策不同,对万全策,许鸣完全将其当做副手,没给他什么权,也不怕他有什么意见。
这可以算是一种穿越的后遗症,事实上,杜聿明和万全策并没有什么不同,二人从出身、资历、官职相差都不大,唯一一点的是第5军的军直属部队一直是杜聿明带的,但这点优势和许鸣抗衡也是不可能的。
许鸣再次驱车到杜聿明的办公室,见到他后,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光亭,刚才我想有个事情和你说,但到你这里怎么就忘记了。奶奶的,刚回去,它又想了起来。”
杜聿明笑了,“军座,您怎么也和我一样,我也是,经常想起什么,但一转眼,就是记不起来了。”
勤务兵奉上热茶后,许鸣开门见山道:“光亭,是这样的,关于装甲部队的使用我有这样的看法,装甲部队在淞沪会战和兰封会战的不如意,我认为还是部队的实力不够。
苏联顾问说德式装甲师不符合我们的情况,我认为是我们的技术、战术和兵员素质达不到德式装甲师的要求,如果我们在各方面加以提高,不就能达到要求了吗?这样,既能充分发挥德国装甲部队的巨大威力,也能在抗战中发挥重大作用。”
杜聿明迟疑地道:“高尚夫(苏联援华装甲部队顾问)顾问的意见是,我们的装甲部队无法完成既定的作战任务。军座,这个苏联顾问,非常反对德国的作战方式。”
许鸣轻轻地摇了摇头,“光亭,苏德是世仇,俄国怎么亡的,是德国在欧战把他灭了,苏联人自然对德国没有好感。”
他继续道:“苏联,还有以前的俄国,在战术上都是非常落后的国家,这点比德国差远了,坦能堡之战,俄国人甚至用明码通信!苏联成立后,战术上没有任何进步,现在他们国内还在搞大清洗,敢在战术上创新的,说不定像对中世纪的科学家一样,找个理由干掉了。光亭,你既受过德式教育,又学习过苏式理论,平心而论,德国人在理论上,是不是远胜苏联!”
杜聿明这点是不否认的,德国一直是军事理论的前行者,一战的失败,并不是打不过别人,而是被英法俄美群殴。而苏联自俄国开始,这方面就是反面教材,许鸣讲的坦能堡之战,是战争史上经典的战役:一战期间,俄军刚刚击败奥军,士气正胜,兵力更是远强于增援来的德军,在这个有利的战局下,俄国两个集团军通讯居然用明码!通信信息被德军掌握后,德军指挥官诱敌深入,然后分割包围,再加以围歼。
一战后,苏联进攻波兰,结果被欧洲有名的弱国**波打得大败,当时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不大看得起苏军的战术素养。
杜聿明见许鸣心意已决,道:“既然军座是这个意思,那就将装甲部队重新变更,以军直属的4个坦克营编为2个坦克团,另加骑兵团、汽车团、反坦克炮营、工兵营、通信营、辎重营、修理工厂等配属。”
许鸣见杜聿明不但不阻碍,反而给他出主意,大喜,道:“光亭说得甚是,就按这个编制,部队好好训练,对技战术的方面更是要精细化,过段时间要加强步坦协同、步炮协同、以及步兵、坦克、炮兵的三方面协同。”
杜聿明却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军座,只不过这样做,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