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弹升起后,接着是无数的迫击炮弹在日军的队列中炸起,高桥部队的队形迅速被打散。
“疏开,疏开,镇定,镇定,保持镇定…”一个日军的中队长在声嘶力竭地喊道,企图收拢部队,一发子弹打来,喊声截然而止。
联队长高桥良竭力指挥部队,希望日军能占领周边地形,构筑机枪掩护阵地,形成临时的防御阵线。但在雨夜遭袭,即便是任何一支精锐部队,也不可能有统一的指挥。
一些日军趴在地下,躲避着枪弹,一些日军慌慌张张地在原地转圈,不知道要干什么,一支20几个人的部队在胆大的小队长带领下,朝迫击炮方向发起反击,与冲锋的中国军队狭路相逢。
无数中国士兵从草丛和山地上冲出来,雨点一样的手榴弹在空中飞舞,落入日军群中,带起一片片血雾。所有的轻重机枪猛烈射击,在机枪和手榴弹掩护下,接近日军的中国军队发起激昂的喊杀声。
日军迅速被切割成十几块,有的小块被迅速杀光,有的大块又变成几个小块,然后小块转化为零。
高桥良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命令所有部队,对着密集的中国军队,进行反冲击突围。但他的命令已经无法贯彻下去,高桥亲自拔出指挥刀,与冲过来的一个中国兵展开白刃格斗。
高桥挡开对手的直刺,正准备反削,突然背后一痛,接着一个刺刀刀尖从他的胸口冒出来,然后胸口又是一阵剧痛,正面中国士兵的刺刀又狠狠捅入,背部也立刻露出刀尖。
高桥一阵抽搐,临死前,他看了一下他的部队,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有的士兵,被10几个中国兵包围,被刺成血人;有的士兵,还在大呼酣战,接着一声枪响,摇摇晃晃,最终愤懑地倒在地下;一个士兵在拼命挣扎,旁边的一群中国士兵有的抱腰,有的拽腿,将其生擒活捉。
他的最后意识里,是无数脚步声,在他的耳旁响起,随后,脚步声永远地消失了。
漫天风雨,子弹横飞,无数中国士兵汇聚成一道道钢铁横流,彻底将日军覆盖,站在大地上的,已经全部是中国的战士。
许鸣高兴地看着这一切,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取得了全歼的战果,这又是一次教科书般的伏击。
程子远心悦诚服,“师座,您判断得可真准!”
许鸣站在山头上,擦了下脸上的雨水,矜持地道,“作为指挥官,一定要对对手的行动作出明确的判断,日军的迂回和包围已经不是一种战术方式,而是一种思维,就像呼吸和空气一样,他们正面无论顺不顺利,也常常派出一部进行穿插。”
“报告,击毙日军大佐一名,是日军步兵联队联队长高桥要大佐!”一个传令兵跑过来,双手递给许鸣一把军刀。
“哦,”许鸣有点小吃惊,被歼灭的日军只有500多人,只有一个大队的一半兵力,居然有一个联队长,真是意外的收获。
“带我去看看。”
“师座,战场还未彻底打扫,还有危险。”旁边的幕僚劝阻道。
“难道比冲锋的弟兄还危险,带路!”许鸣毫不在乎,快步走向战场。
看着高桥良死不瞑目的双眼,许鸣用指挥刀得意地拨动着这位大佐的尸体。
“好好给他照张相,然后派2个人把尸体搞回安庆展览。”
“是。”
“饶命啊,我是冤枉的,我是中国人啊……”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悲惨的呼喊。
许鸣转头一看,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穿着日军黄色的军装,全身被绑成粽子一样。
“这个家伙是谁?穿着鬼子的军装,怎么中国话说得这么顺溜?”许鸣疑惑地问道。
“师座,这是个汉奸,是给鬼子带路的。”旁边一个士兵看了那家伙一眼,轻蔑地道。
牛正义见是个长官,鼻涕和眼泪又汹涌地奔出,“长官,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汉奸啊,我是被逼的,鬼子抓住了我80岁的老娘…”
许鸣听得直发笑,抽出高桥的军刀,走到牛正义侧面。
旁边的士兵知道他的师长最恨汉奸,日军被捕获,尚且可能有留下一条性命的机会,汉奸则必死无疑。
一个士兵一脚踹过去,将牛正义踹成Z字型,一个士兵用手揪着他的头发,留给许鸣一个舒服的斩杀姿势。
牛正义真正地被吓尿了,一股分泌物从下身流出,不过做汉奸的往往头脑聪明,牛正义赶快换种喊法,“长官,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戴罪立功啊!鬼子的情况我全知道,我全知道啊!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喊声清脆,明亮。
“哦,你一个小汉奸知道鬼子的内幕?”许鸣将指挥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