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叶汉最好结交朋友,老弟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们不到别的场子到我这里来,是给我姓叶的面子,下次有机会来澳门,一定还要来我大兴!”叶汉就像对待老朋友一样。
见叶汉一直不入正题,许鸣按捺不住:“我想帮那位曹朋友还钱,不知道叶老板能否宽容一下。”
“我和许老弟很是投缘,本来该给老弟面子,放那姓曹的一马,但是许老弟可能不知道,我叶汉手上不是一个人过,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手下人要养着,场子要租金,洋人还要打点,老哥我没办法只好不要脸!”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没好说的,怎么能让老哥哥不要钱呢,只是,曹先生真的欠您十万多?”许鸣疑惑地问道。
小头目递给许鸣一沓票据:“开始没有10万,到5天前,他一共还少我们八万三千七百”。
“5天就滚了2万,叶老哥你好发财!”许鸣感叹赌场的利润。
叶汉嘿嘿笑道:“许老弟这你就不懂行了,我们开场子的真不想发这个财,360行,讨债最难,先是要花时间,还要到别人家里逼卖家产,闹出死伤还要到处打点摆平,为这些我要养一大帮子人,老哥我可不情愿赚这个钱。”
许鸣也被说的不好意思,“只是我手头上恐怕没有这么多。”许鸣这个笨蛋,差点将底盘透出,还好他最终忍住。
“既然是老弟这样,利息我就不要了,我们够本就行,8万三千!我叶汉交定了你这个朋友!”
“那就多谢叶老哥!”
“那姓曹的是什么行当?我家千里兄弟的钱还要去其他地方花费。”谢千里是有见识的,眼见许鸣落入叶汉的彀中,他本来就对许鸣这个滥好人帮人还赌债无语,此时便想搅浑局面。
“湖南总务科的什么我忘记了,对了,是叫军法承训员,嘿嘿,不管是省府要员,还是军政干部,欠了我姓叶的,我就是要他家破人亡!”叶汉解释一句后,立刻紧扣主题。
“小弟你那保安团编制通过姓曹的可以办到,但只要花5000就行,这么多亏大了。”谢千里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哪知道许鸣此时已经在叶汉掌中不能自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人一家子,就当我白来澳门一趟。”
叶汉此时见这个傻瓜终于上钩,心中大喜,脸上却露出一副豪爽的摸样:
“许老弟不是外人,我看就8万好了,零头算我请各位喝酒的花费!”又对他手下做了个手势,大声地说到:“叫唐四他们回澳门,告诉他们许老弟已经帮曹先生还清了,另外要好好向曹先生的家里人赔礼道歉,其他帮忙的也要打点打点。”叶汉烧上了最后一把火。
此时许鸣以沉重代价救了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他不知道,这事的最大赢家是叶汉,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大费周章才能到手的2万块变成8万,如果当时许鸣稍有经验,静下心来慢慢谈判,叶汉手中几无筹码(唯一的筹码是许鸣的同情心,而这至少叶汉是极不放心的),叶汉大幅让步几乎不可避免。
路上大家都意兴索然,对许鸣这种视钱财如无物的行为非常无奈,好不容易赚了十万,结果许鸣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花了8万。
“千里小弟为你把钱花光了,你能不能帮他搞个保安团编制。”谢千里希望能捞些本回来。
“不用这样,这事以后就不说了,曹先生你回家后好好收拾心情,和家人能团聚就好。”许鸣觉得不能如此市侩,他做这事不是为了回报的。
曹友闻点了点头,正视着许鸣道:“大恩不言谢,办民团是个小事,我自会一力办成,各县的保安团属保安处一体管辖,我在湖南总务处负责军法承训和文秘协商,平时和保安处同僚都还认识,和不知道许先生想要哪里的民团?”
“哪里的民团?这些地方的民团还有什么不同吗?”
“越穷,匪患严重之山区,比如贵州、川蜀、湖南和江西编制容易搞,江苏、广东这些就难了。”
曹友闻再解释道:“江西有苏共正在打仗,湘西土匪多,这些地方的民团最好别去。我建议许先生您在湖南和四川选个地方,湖南最好,我认识不少军训处的人,能给不少方便。”
看来选哪个地方很重要,许鸣知道,当时的江西红军还在第五次反围剿,与国民政府杀的天昏地暗,整师整旅的**军也深受打击,像保安团只能做个炮灰。
湘西这地方也是不能去的,湘西土匪号称800年从未灭绝,许鸣小时候是看惯了乌龙山剿匪记这些电影的,直到解放后才彻底剿清。
许鸣没有回合肥,而是和曹友闻一起去了长沙。许鸣住在曹友闻家中,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着地图一动不动,似乎想着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