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闻言,忽地抬头望着安斐冷,糟了,昨晚她偷偷摸摸进他的房间,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她努力在他脸上找出答案,遗憾的是,他面容平静,坦然地回望着她。她惴惴不安地捏紧了手指,睫毛微微颤抖:“好像是的,也许是我昨晚没有关紧窗户。”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看医生?”安斐冷满眼担忧地望着她。
楚楚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多喝些热水就好了。”
她起身,将面前用过的餐具整理好,然后又探过身子,去收拾桌子对面安斐冷的盘子。
安斐冷与她面对面坐着,要跨越一张不小的桌子去拿到餐具,她必须俯下身来。
她今天穿着厚绒毛的束腰长裙,由于在室内吃早餐,她把狐狸毛披肩脱了下来——这些都是安斐冷用猎物为她换来的。
冬天穿得多,身体不免有些笨重,她艰难地弯下腰时,宽领的毛绒裙子下,露出她修长的颈线,小巧的锁骨和胸前丰满的沟壑。
在俯下身的那一刻,她雪白的皮肤与半遮半掩的丰盈尽被安斐冷收入眼中。
他湖蓝的眸子里似乎有暗流涌动,迅速起身握住楚楚的手腕:“您不用操心,我来就可以了。”
楚楚费力地站稳身子,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安斐冷的异常,润红的薄唇吐出微微的喘息,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感激:“那麻烦您了。”
她起身离开餐桌,对安斐冷笑了笑:“那我先去烧热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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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楚楚喝了大量的温开水,希望感冒能够得到缓解,然而直到第二天晚上,她的病也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久违的太阳终于冒出了头,森林里堆积的厚雪开始融化,气温比下雪时还要低上好几度,到了夜晚,森林里好像冰封的世界。
屋外的寒风不停地吹刮着窗户,树枝上融化的积雪化作雨水时不时撞到玻璃窗前。一片黑暗之中,楚楚裹着厚重的棉被,瑟缩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听见寒风吼叫,水滴拍打着窗户。
她的身体在发热,但身上却又觉得冷,她还鼻塞头疼,感觉自己在冰火两重天的炼狱里遭受酷刑。
浑身乏力和头疼让她睡不着觉,她绝望地想,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偷偷摸了男神的腹肌,还差点在人家床上睡着了,老天爷才要惩罚她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女子。
时间很慢很慢地流逝着,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她难受地裹着被子起身,在黑暗之中摸到油灯,把它点亮,在下床的时候,却腿一软,“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腿上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温楚楚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现在就是想哭啊,生病了大半夜连水都喝不到,就很无助。
正试着咬牙站起身时,门外传来盖文骑士长温柔的问候:“梅格桑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楚楚流泪满面,边哭边扶着床沿站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用了,您快去休息吧。”
安斐冷站在门外,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拒绝,放在门把上的手有一丝犹豫:“我想,您需要有人照顾。”
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下,脆弱的Omega如果发了烧,得不到及时的救助,会很危险的。
楚楚擦了擦眼泪,又顺好了凌乱的头发,镇定地说道:“那您请进来吧。”
安斐冷一进门,就看到纤瘦的女孩光着脚站在地上,贵女们从不示人的白皙小巧的脚尖露在长裙外面,指甲圆润可爱,一双美丽的眼眸红通通湿润润的。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窘迫地缩了缩脚丫,羞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斐冷快步上前,勾着梅格桑小姐纤细的腰肢,将人一把抱了起来,他不顾对方的惊呼,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您这样是会着凉的。”
楚楚攥紧被子蜷缩在床上,小鹿一般雾蒙蒙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可是,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