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66军在范巷设下收容处之后,有军部军需官携款万元前来报到,算是解决了部队的经费问题。之后又有159师一团长与林伟俦旅长带不少官兵先后到收容处接洽。
而有一些消息渐渐也传入了官兵们的耳朵里,在日军攻入南京城以后,他们屠杀了很多军民,那些还留在南京城里的士兵,基本上很少还有可能活着出来,这一场仗是彻底的失败了。
日军在乡村的骚扰也从未停止过,倭兵烧杀抢掠,无所不至,且逼迫村民挂上写有“亡国奴”三字的臂章,如不顺从,必遭杀戮。
句容各地的民众奋不顾身,誓死抵抗。但也有人向敌人献媚,主动开设招待所,征集附近村庄的鸡鸭猪牛米粮,招待敌人,以为能博取敌人的怜悯,结果日本人要他找50名“花姑娘”,他穷于应付,借故离开,叫保长出面。日军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便枪杀该保长等众人,焚村而去。
收容处的长官们自然有他们的打算,句容一带的农村里不但有壮丁,而且有枪支,打游击的条件是完全具备的。宝华乡有轻机枪数挺,步枪千余,戴村有步枪300余支,茅山乡有武装壮丁数百人,郎溪房李村所在乡有迫击炮2门,马克沁重机枪3挺,步枪千余。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决定依靠当地乡保长,发动壮丁武装抗敌,由各乡组织游击队,对敌施行游击战,同时组织壮丁队,负责保卫各乡村。
他们约定,如遇日军搜山,应在指定地点举火为号,如遇敌人进村,该村壮丁应以武力抗拒,其它各保一闻枪声立即派出3名武装壮丁前往支援。
广东部队还发动各乡壮丁到他们突围的路线上搜寻遗落枪械,并规定:寻获迫击炮一门,赏洋20元;轻机枪一挺,赏洋15元;步枪一支,驳壳枪一支,各赏10元。
在突围部队的组织、发动和指导下,句容当地的抗日烽火迅速点燃。
官兵们换上便装,到各村传授游击战术,吴祎与杨耀华被派去当教官,负责对壮丁们进行武器操作等战术教学。
很多壮丁基本上并不能很好地运用我方的武器,虽然他们也有几挺重机枪,但根本没有人会操作,这些训练任务就都交到他和杨耀华身上,短短几天,壮丁们经过官兵们的培训,进步都非常大。
吴祎在这里第一次接触到了“游击战”这个概念,这是与他们先前的打法完全不同的一种战术,这是一种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速决性,并能广泛动员群众投入战争的敌后抗战。由于需要坚实的群众基础以及熟悉的地形,通常应用于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保存自己、打击敌人。
吴祎听同行的长官讲解“游击战”的精髓,从而了解到“阵地战”与“运动战”的一些技巧,他从中学习到不少知识,他觉得这种新鲜的战术非常适合他们要组建的特战排运用,应该有一部分兵力以“运动战”为主,主动出击,攻入敌人的要害阵地,然后全线开花。而在之前的战斗中,同僚们被迫与敌人打阵地战,基本上赢少输多,敌人事实上也比我军更擅长打阵地战。
实际上,游击队也能在敌人的后方,给其制造麻烦,只不过他们的战斗力确实不能跟正规部队相比。
在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里,吴祎只要有任何下山去教学的机会,他自然都不会放过,他实在没法呆在山上休整,如果不能上阵杀敌,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他才能报仇。
但是他对游击队的战斗力将信将疑,他和杨耀华说:“当初我俩可说的要杀一百个敌人呢!现在仔细想想才发现真的不是容易事。你说这些游击队员,就教了这么几天,能上阵杀敌吗?”
杨耀华说:“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