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6团的战线向山下前压,957团的同僚们已经先发起第一轮进攻,钟汉群他们在后面跟上去,可是我军缺少自器火力支援,伤亡很大,他看到一个在957团的旧时好友负伤,急忙找来担架将其送去燕子矶战地医院救治。
冲在后面的吴士辛想起连长说的话,那就是要活着,他看到冲到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倒了一片,连忙趴在地上,用步枪朝远处的目标射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昼夜,有很多像吴士辛这样的新兵,他们大多有畏战心理,而且又没有经过足够军事训练,很多人连打枪都是到了战场上才学的,他们有的甚至还没学会保命。
老兵们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总会很快查看到最近的掩体和藏身之处,会注意树木、石头、窗户等等,能从敌人的尸体辨别对方是什么部队,和处在什么方位,能分辨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尽量能让敌人看不见,打不中,但这样的老兵越来越少。
高级长官们也许不清楚战场上的各种情形,或者知道也仅仅是沉醉于在纸上谈兵,各部队的配合也不尽人意,各打各的。
956团在阵地上与敌人打到12月9日,之后撤到燕子矶休整,957团因伤亡惨重,被彻底解散,分别补充到956团、958团。
最高统帅老蒋所希望的德国人调停一直没起到丝毫作用,日军准备向南京发起总攻。
我城外部队陆续退守到复廓阵地,南京城里的88师各部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因为雨花台工事较于狭窄,就连未满编的88师两个旅加一个补充旅顶多7000人都难放置下,只能由262旅、2**旅各派出一部到雨花台阵地驻守。余鸿的第三营在中华门城外一带驻守,充当雨花台阵地的预备队。余营长一直在关注着城东的战事,想办法打听着胞弟的消息,这场仗牵动着他的神经,一向乐观的他也很哀愁。想到父亲仅有两个儿子,如果仅开战之初期就双双殉国,如何能承受得住。
吴祎看出表哥精神气色不佳,连问他是否生病。
余鸿说:“我倒没病,国家有疾,难愈。”
“你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吴祎感到疑惑,问道。
“孤城难守,我军有败走麦城的征兆。”余鸿说完,不再想多说,只提了广东部队的位置在南京城北面,让吴祎如若有机会就去见见余复,互相好有个照应。
连日来,日军频繁轰炸南京,我空军早已在淞沪损失殆尽,虽有苏联空军支援,仍然难以抵挡,城内多次起火,可把吴祎和他的弟兄们忙坏了,营房也被炸过几次,幸好没造成大伤亡。
8日晚上,他们奉命开向城门外阵地,所有人都很卖力,将战壕挖得足够深,以抵挡敌人的炮火。机枪排分布在全营火线后之100米长的第二道火线上,吴祎把陈德堂置于中间枪位,主要是对他不够放心,吴大军的一班放在右侧,他要在两枪之间往返跑动指挥,左侧完全交给杨耀华监督,基本上是不会出问题了。
战火马上要烧到南京的南面,日军的第六师团,本来要攻向芜湖,听到芜湖的守军闻风而遁,于是调转方向,朝南京城南的雨花台扑来,配合114师团,兵力达到数万,准备攻打雨花台的中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