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连长说:“你这是未卜先知啊,知道今天有这一劫。”
吴祎说:“老陶你可真命大,阎王爷可还没打算收你呢!”
三营在打退敌人以后,官兵们心情都很不错,他们稍微将炸坏的沙包重新整理了一下,就着干粮,吃过午饭,懒洋洋的晒着舒服的太阳,稍作休息一番。
余鸿觉得敌人应该还会再次进攻,有些士兵想去对岸清理战场,捡点日本人的枪支等回来当作战利品,但是被他叫了回来。他说:“日本人只一个中队就敢进攻,他们肯定不是来送死的,你们还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这一仗也许一打就要打好几天。节省体力,将弹药都收集一下,不够的赶紧补充。”
士兵们听了长官的这番话,立马又紧张起来了,没有人敢再到处瞎跑。
果然,一到下午,日军再次开始炮轰三营的阵地,很多暴露在巷子里的沙袋阵地均被炸毁了,很多房子被炸塌,有士兵被埋在里面不得出来。
很快,日本人再次冲了过来,他们这一次人更多了。日军出动了坦克,掩护着步兵往桥上冲击。因为有了上午的失败,余鸿将桥两旁的防守加强了,把战斗力较弱的九连多加了两个排的兵力,由陶佑国负责指挥。
陶佑国组织了四五个不怕死的士兵,拿着捆好的手榴弹去炸敌人的坦克,九连的士兵掩护着他们,可惜还是难以接近,这几个士兵一一被日军坦克机枪击杀了。
本以为要快守不住的时候,韩团长派的两百人赶到支援,日军主要想从三营正面突破,所以别的营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吃紧,于是团里把预备队用了上来。赶来支援的迫击炮排架好一挺迫击炮,从侧面击中了敌人的坦克,九连的士兵得到机会用捆好的手榴弹将敌人坦克炸毁。
日军的步兵冲入了九连的阵地,双方士兵隔着几米远,就在巷子里互相开枪射击,余鸿将所有预备队都派上去,士兵大叫着冲着就往敌人扑过去。在这种时候军官手里的驳壳枪就发挥出了优势,陶佑国一连射倒了好几个日本兵,他杀红了眼。
七连的阵地上也跟敌人展开了白刃战,吴祎打光了冲锋枪的弹药,还从杨耀华那里拿来了一些。有的士兵来不及装弹射击,就直接抱住了敌人,还有的用刺刀砍,但结局他们都死的很悲壮,尽管我军利用人数优势守了下来。
这一战从下午打到天黑,三营损失了200多号人,又几乎再次被打残了。所有人怀着沮丧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度过了那一晚。
整个夜里放哨的人都打起了十足的精神,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警觉起来,准备射击,但当晚敌人并没有再进攻。
第二天上午,敌人的飞机轰轰隆隆的飞来,越来越近,直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基本上是无法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他们抱着头,咬着牙,蹲在设想起来不会被炸弹炸到的地方,等着敌人投弹。
日本人的飞机从他们头上飞了过去,奇怪的是飞机并没有炸弹投下,士兵们望着从天空飘落下无数的雪白的东西,慢慢散落到各处。
有大胆的士兵争相拾取,原来是日本人空投下来的传单,吴祎从士兵手中拿来一份,上面写“蒋、宋政权之危机”’、“日人之优待士兵”等等,末写有持传单投诚者,嘉洋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