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我的话,就去龙门会吧!”
面目寡淡的修士说完这句话,身影便消失在游鲤鲤的视线里,再出现时,已经是坊市中一个小小的暗巷里。
暗巷的角落,身着短褐、面目凶煞男人满脸痛苦的倒在墙边□□,一缕缕黑气围绕在他周身,仿佛吸食生气的亡魂。
察觉到修士的到来,男人睁开眼,随即眼里涌上愤怒和仇恨:“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你这个该死的——魔修!”
“哟,还挺有见识的,怪不得跑那么快~”
修士笑了,随着这一笑,他的面孔缓缓开始变化,寡淡的五官渐渐透出一抹艳色。
“不过,跑再快也没用,谁叫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他走近男人,声音越来越低,面上的浓艳也越甚,“哪,你知道,刚刚你调戏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吗?”
男人两股战战,明明不想回答,嘴巴却鬼使神差地问出:“是、是谁?”
面孔愈发艳丽的修士扬唇一笑。
“她啊,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
“爱人哪……”
修士的声音突然变得委委屈屈:“竟然敢把你那恶心的玩意儿给我的小宝贝看,我的都还没给她看过呢……”
男人张口想要分辩,然而,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修士委屈的面容忽然一冷,声音也倏地冷如寒冰。
“真是——不可饶恕。”
随着“饶恕”两字出口,修士抬起脚,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狠狠朝他胯/下踩去!
什么东西爆裂碎开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一同响起,惊动了天上的飞鸟。
修士兴致缺缺地离开暗巷,面孔重新变得平平无奇。
修士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天,神情怀念又迷离。
“好想快点带你回去啊……”
“鲤鲤……”
*
目睹那救了自己的修士背影消失后,游鲤鲤又找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蜉蝣,才回到了秃山。
回到秃山跟秦寿师兄碰面,得知秦寿师兄也没有找到蜉蝣。
游鲤鲤压抑住心慌,对秦寿师兄道:“告诉青萝山那边吧。”
她和秦寿师兄只两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寻人本事,自然不好找,可蜉蝣毕竟是青萝山的人,有青萝山的帮助,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吧?
秦寿师兄点头,赶紧往青萝山方向去了。
秦寿师兄走了,游鲤鲤无事可做,在秃山周围四处溜达着,期盼着蜉蝣能突然冒出来吓她一跳。
可蜉蝣没冒出来,倒是关于龙门会的消息无意间听了一大堆。
什么各宗各派的大佬云集,甚至有传言连仙尊都会出席啦;什么为了防止无尽海的魔修捣乱,剑阁剑尊布下了十方剑阵,定让敢来的魔修有来无回啦;什么温家找回的大小姐也会参加龙门会,有传言说明光老祖有意在龙门会上为女儿挑一如意佳婿啦;什么各修仙世界和宗门的年轻子弟云集,嫏嬛仙界公子榜和美人榜怕是要更新啦……
诸如此类,真的假的,有趣的无聊的,各种消息漫天飞。
游鲤鲤对这些不关心,只是在路上见到人,就忍不住盯着人家的脸看。
可没有一个是蜉蝣。
回到秃山,秦师兄还没回来,游鲤鲤便去了蜉蝣的小屋。
早上被她和秦师兄撞开的门板还静静倒在地上,游鲤鲤费力地把门板扶起,立在墙边,动作间,又将地上的粉尘激起。
在温柔瑰丽的夕阳中,灰尘静静起舞着,染上了夕阳的颜色与温度,落到了游鲤鲤的脸颊,轻柔地让人毫无所觉。
游鲤鲤走到房间中唯一一张床旁边,看着床榻上的被褥。
蜉蝣不习惯睡被窝,总是躺在床单上和衣而卧,而此时,被褥也整整齐齐的码在床头,但床单上有褶皱,是人睡过的痕迹。
这说明,起码昨晚蜉蝣在这张床上睡过。
然后睡到一半又离开,甚至连床单都来不及整理。
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才会这么仓促?
*
稍晚一些时候,秦寿师兄回来了,可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太好。
秃山跟青萝山唯一的联系便是之前给青萝山供应了几次百香彘,以及蜉蝣来的那次,每一次都是那位上清宗的姓关的执事居中联络,没有那位执事,秦寿师兄根本连上清宗内门都进不了,更不用说靠近青萝山。
但事实上,以秦寿师兄的地位,那位关执事也不是他想见就见的。
今日他便是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人,最后只能无奈地留个口信,把蜉蝣的事情说了。
秦寿师兄安慰游鲤鲤:“不用担心,蜉蝣毕竟是青萝山的人,看在青萝山的面子上,关执事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游鲤鲤点头。
然而,结果却是游鲤鲤等了又等,一直没等来关执事或者青萝山的消息。
这期间,秦寿师兄去参加了龙门会第二日收徒大会的报名,去之前还劝说游鲤鲤也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