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听听,这叫什么话?
没等荣惟庸发难,荣惟平就怒了,替大哥教训起了大侄子来,“小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大哥教训荣绒教训得不对?你们两兄弟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跟大哥这两个长辈了?”
过去,荣家大伯跟荣家小叔没少做出不经过秘书刘幸通报,就擅自闯荣峥办公室这样的事情。
荣峥心里也清楚,对于父亲临时叫回他掌管公司,家中几位长辈都是颇有微词的。
父亲对家里人看得极重,他看在都是亲戚又是长辈的份上,也大都多位忍让。
这一次,荣家大伯跟荣家小叔,可以说是触着荣峥的逆鳞了。
荣峥的脸色是少有的冷肃。
难怪。
难怪他先前问荣绒,是不是有他这个哥哥,给了他太多的压力,荣绒的回答是有一些。
原来根源在大伯跟小叔这儿!
他太了解他大伯跟小叔的性格了。
他们既然当着他的面都通过夸赞他来贬低绒绒,当着绒绒的面肯定更没少说。
这般总是被比较,被否定,常年累月,哪个孩子受得住?
荣峥气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难怪,绒绒小时候性子那么活泼,越长大越沉郁,他跟爸妈还都以为小弟是因为青春期到了,喜欢独处,不敢太过干涉他,给与小弟充分独处的空间
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其实等于无形地把小弟往外推?
只要一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小弟曾被这样比较跟否定,荣峥就心疼得厉害。
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好。
小时候绒绒明明那么粘他,做了噩梦都会跑到他的房间,非要缠着他,搂着他脖子一起睡的小团子,后来见到他都鲜少有主动打招呼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不对劲,只当弟弟长大了,而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呢?
退一万步,即便绒绒再不懂事,也自有他爸妈来教,实在不行,还有他这个哥哥鞭策敲打,又何需大伯、小叔这般越俎代庖。
狗拿耗子……
荣峥呼吸微沉,将堵了一胸腔的脏话给憋了回去。
“小叔,这里是公司。如果大伯跟小叔上来,是为了专门训诫我跟绒绒的,这种家事,日后我们还是在家里说比较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还请大伯、小叔见谅。”
即便到这个时刻,荣峥都尽可能地给与这两位长辈足够的尊重。
只可惜,荣家大伯跟荣家小叔可不是这么想的。
荣惟平给气笑了,他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你忙?我看你是挺忙。忙着替你的宝贝弟弟冰敷是吧?你看看你爸妈,还有你,把这小子都给宠成什么样了?他都这么大一人了,脑袋肿个包,还得你手把手给冰敷摁着?他是没手,还是没脑?公司交到你手里,迟早玩完!”
这话说得着实没有器量,且言语也太过刻薄。
荣峥眼神陡然转为冷冽,被荣绒抢先了一步开口,“那小叔觉得,公司应该交到谁手里呢?是不是应该交到您的手里?”
荣惟平这张嘴,永远比他脑子要快。
他眼神轻蔑,“不交到我手里,难道交给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的手……”
荣惟平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自家大哥黑了脸。
荣惟平在心底骂了句娘。
操!
荣绒这小王八蛋阴他1
荣惟庸是家中长子,当惯了大哥,自从荣惟善发迹后,处处被老二压一头他已经是极为不甘心。
听了荣惟平这话,他心里头能舒服?
“大哥,你听我解释……”
荣惟庸把手一抬,阻止了小弟丢更大的人。
他看着荣绒,脸色沉沉地道,“荣绒,你很聪明,只可惜,你这聪明,没用对地方。我跟你小叔,是嫡亲的兄弟,我们兄弟两人不会因为你三言两语就起了间隙。惟平,咱们走。”
老家伙哥哥带着他的老家伙弟弟,揣一肚子气,走了。
荣绒扔了手里的冰袋,跑去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咻一下,跑到荣峥跟前,啪啪啪啪鼓掌,“漂亮!哥,怼得好!妙啊!妙极了!”
荣峥弯腰,将荣绒掉在沙发上的冰袋给捡起来了。
沉声道,“坐好。”
荣绒双臂摊开,一副大爷坐姿。
荣峥对自己要求高,以前荣绒要是这么个坐姿,肯定要挨说。
今天倒是一句也没说他。
哪里舍得?
荣峥重新把冰袋摁在荣绒额头消肿,沉声问道,“大伯、小叔他们经常拿我跟你作对比?”
“也没有很经常吧,也就是回回上家里来,都要打听一回你的成绩,再问我的,然后把你夸一同,再要我跟你好好学习的那种程度。”
荣峥不是个傻子,能没听出他弟说得是反话?
眼底有过一抹犹豫,荣峥动作生疏地,将荣绒给揽进怀里。
荣绒懵了。
他的脸抵着他哥的胸膛,耳朵能够清楚地听见他哥的心跳声。
两人身高差不多,这个姿势不大舒服。
荣绒下意识地要坐直。
荣峥箍在他腰上的力道有点大。
荣绒一时没能坐直。
“哥?”
“是哥哥做得不够好。”
声音听着,有些异样。
荣绒窝在他哥怀里,有点发傻。
不,不至于吧?
荣峥这是,哭了?
手机铃声拯救了荣绒。
荣峥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荣绒转头,就瞧见了来电显示上的备注——
爸爸。
荣绒勾起唇,“两个老家伙这黑状告得挺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