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林告诉姜中舟消息后，他没事就在客来顺茶馆附近转悠，有时步行，有时开着三轮摩托车，绕着这条街道一圈一圈开，真难为他了，真是翘首相盼啊！所以杜肖任前脚刚进屋，他后脚就到了。

单间里，两人没寒暄几句——当然，姜中舟是认真的，而杜肖任是假惺惺的，姜中舟便摸着衣角忸怩的问起冯念云情况：“她还好吧？”

“谁？”杜肖任一时没理解上去，谁还好？用的是第三人称，那不是我，是小何还是小关？

“冯……”姜中舟害臊的低下了头。

山里，经认真研究，游击队将下次打击鬼子地点定在了县城鬼子南炮楼上。县城西侧的炮楼不能再去了，再派人去“勾引”，有前车可鉴，鬼子是不会再上当的了，别说一个女子，就是三个也会给你三枪，最聪明的举动就是换目标。

带着任务，带着同志们希望和寄托，楚队长带着几个战士出发了，去县城附近踩点；傍晚，他乐不可支回来了，一进屋即嚷嚷道：“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林政委和吴猛问道。

“鬼子南炮楼不远处有片废墟，看来是当初鬼子在建炮楼时，清理住户没清理彻底留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那里，狠狠的敲鬼子一下。”楚队长喜形于色说道。

“可是，那里离鬼子炮楼那么近，我们怎么接近又怎么离开？”林政委担心道，“我想，这也是鬼子觉得没必要把废墟都清理走原因，你想，有炮楼居高临下，谁敢在那里作文章。”

“可以晚上去接近，至于离开吗，我有法子。”楚队长说着和两人低声说了起来，末了，林队长一伸大拇指：“好！”

客来顺茶馆单间里，杜肖任告诉姜中舟，冯念云过得很好，她有了自己的房子，附近百姓们也都很照顾她。

“那个，她没，没人对她有看法，对她不利吧？”姜中舟含蓄问道。

“太君放心，放一百个心，附近全是好人，她现在真的很好，孩子也很好。”杜肖任拍胸脯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怎么样，来老本行？”姜中舟喜逐颜开道，好几天没这么开心了。

“好，下棋。”杜肖任痛快应道。

看到杜肖任，姜中舟感觉自己几天来阴霾一扫而光，并且充满活力，春天回来了！

夜深人静，银盘似的圆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十几个游击队员手持东西在山路上急匆匆走着，谁也没有出声。

,早上，他们又回来了，回来即进入梦乡，这一晚上不知在忙活着什么。

第二天，依旧如此。

几天后晚上，就着明亮的月光，一个小队的战士在楚队长带领下出发了。这次出山的是三小队，知道要出山打鬼子，队员们兴奋极了，真是盼望已久了。

因兴奋，在寂静的山路上走着走着，有战士忍不住悄悄谈论起来。

“好啊，要痛打小鬼子了，我都激动得两天没睡觉了。”一个叫章守华战士揉揉眼睛。

“我也是，想像着小鬼子成片倒在面前，就睡不着觉。”旁边，牛二柱深有同感。

“我比你俩强点，那天我才睡了不一会，就梦见打鬼子，小鬼子在我面前倒下一堆，我查着到底有多少个，那个辛苦啊！查得把我累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后面，陈达说道。

“你拉倒吧，大敌当前，还有闲心、有机会查，不是查着查着，让小鬼子一枪给打醒了吧？”先前说话的章守华戏谑道。

“不是，我是都打死了再查的，一共十多个呢，只是到底是十二个还是十三个，就查不准了？”陈达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