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那个鬼子司令让我写个证明,证明她是清白女子,怕进山后遇见游击队,因为他的缘故对她不利,将她当汉奸处理了,我当时心里一惊,说,我又不认识什么游击队,我写有用吗?心道小鬼子不是在试探我吧。”
楚队长和吴副队长互相点点头,对老杜同志警惕性很是称赞。
“他再三恳求,最后说道:杜掌柜,有的话我不便明说,比如说现在,我若真是……我若不为你着想,一刀砍了你们就是,还替你们担什么心,我实在是有苦衷,你永远不会理解的,就算我求你了,怎么样?”
闻言,两位队长陷入沉思。
“两位队长,不知你们注意没有,他这里有句说了一半的话,就是:我若真是……他话没说完,来的一路上我考虑,他这句话下面应当是:我若真是鬼子——从这句话就说明,他很可能不是鬼子,不是日本人。”
“嗯,有理,”楚队长皱着眉头,“还有一句话,他和你们说以后还可以回去,半个月以后,是吧?”
“确实有这句话。”杜肖任点点头。
“呵呵,这里面无法解释、与常理不合的事太多了,累死我了,不想了,”楚队长突然心中一动,“其实也好解释,只要这个结果成立,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什么?”其他两人忙问。
“哼哼,事到如今,现在好像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有问题,你是**!”楚队长突然站起身,手指杜肖任阴阳怪气说道。
“什么,我,我们,队长,我抗议!”杜肖任没动声色,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小何先是呆了一下,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强烈抗议道。
杜肖任老实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不发一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队长,我们决没有叛变,我们俩从来都没互相离开过,而且是,如果我们叛变了,一定是鬼子先抓住我们,那就得打我们,可你看看,我们哪有伤,哪有?”泪水溢入小何眼中,他先挽起袖子,再挽起裤腿,后来干脆脱下上衣,“你们好好看看,哪有伤?”
“小何同志,队长和老杜开个玩笑,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一旁,吴猛忍俊不禁道。
“开玩笑?”小何呆住了。
“我们怎么会怀疑这样一个久经考验的老同志哪,包括你,若不相信你,能让你干这么重要的地下工作嘛,小何同志,对不起了,我是实在无计可施了,可总要找出个鬼子这样做的理由啊,就逗了老杜一下,没想到把你惹毛了,行了,和你说对不起行了吧。”楚队长态度端正的说道。
“我,我以为队长真怀疑我们了哪?”小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呀,我们若真叛变了,直接把鬼子领来不就得了,还费这么大功夫干什么?”杜肖任指着小何摇摇头道。
“确实,确实,我错了,你们接着聊,我不插话了,我,我出去转转,”小何言毕就想出去,“我想同志们了。”
“这可不行,快回来。”楚队长赶紧在后面说道。
“为什么?”小何停住脚。
“你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还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的时候,是这样,咱们近来又发展不少新队员,人多眼杂,为有利你们以后再进城搞地下工作,你们暂不能露面,而且是,我准备过一会也不留你们了,晚上你们背井离乡再找个地方先猫着吧,老杜同志,请多理解。”楚队长内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