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舟却没想到,他刚才举动被一个中年人无意间看到,此人见状眉头一皱,同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当然以为这鬼子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没准是针对那个半大女孩子,就暗暗跟了上去,以期鬼子干坏事时,想方设法救人;可跟了半天没发现鬼子有下一步举动,姜中舟在街上大摇大摆走着,直至卫兵买回烟交到他手上,而后继续茫无头绪在街上乱走。
中年人百思不得其解离开了,谁也没想到,他是游击队秘密设在城里的地下交通站站长,名字叫杜肖任。
姜中舟转了一天又没有收获,一则鬼子目标少,再则身边有个累赘,让他没机会施展才华,他又不能撵他走,那样他又不安全了。
他知道自己是鬼子,而且是个不小的官,他在“琢磨”别人,同样会有中国人在“琢磨”他,而且这人还不会少。
看来白天机会不大了,没关系,还有晚上。
只是,没等他再付诸行动,来情况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姜中舟回到司令办公室,正在琢磨今晚上到哪去寻个倒霉鬼子,门口卫兵来报:“报告长官阁下,东田庄地主罗成贯有重要情况来报。”
“让他进来。”姜中舟收回头绪,也没多想,冲外面说道。
“太君好,给您请安了。”一个衣着利索的老头进屋后,摘下帽子对他点头哈腰道。看来因为年纪大关系,他腰弓背驼,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像个兔子尾巴。
“你谁呀?什么的干活?”姜中舟正襟危坐,板着脸问。心道鬼子对中国人都是凶神恶煞的,对老百姓我做不到,对这个地主摆摆谱吧。
“这,太君您,您不记得我了,我是皇协军班长罗尧伍他父亲罗成贯呀?”老头有些委屈说道。心道我可没少给太君出力,诸如通风报信,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我还给你送过钱呢,皇军也太健忘了。
“皇协军班长我是应该认识,谁归定他爹我也得认识的,岂有此理,不对,八嘎!”姜中舟心道,就要发火。
“长官,您日理万机可能忘了,这是皇军好朋友罗成贯,前几天还给你意思过。”卫兵过来讨好的耳语道。一边说一边手上大拇指和食指交叉磨擦做着“意思”动作,唯恐长官不懂。
自他和司令喝过酒后,长官一句话可深深刻在他脑子里,那就是要提他当准尉。如此,我就不能像以前样子安于现状,得过且过,机会不是等来的,是表现来的,我要主动,所以现在他卖力表现着。
姜中舟一听,该死,自己不应当这么问的,这样非常容易暴露。唉,没法子,他没经过特工训练,而且是,刚才卫兵明明说了他叫罗成贯,自己就不会顺水推舟往下说?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啊,凡事要三思,三思,古人说的好,三思而后行,以前没觉什么,现在一看,在当前形势下,这句话太重要了。
看来,以后这里凡来人我都要装成熟悉样子,姜中舟反省道。
“噢,知道了,我说怎么看他眼熟,”姜中舟连忙亡羊补牢道,就站起来热情洋溢的问,“罗老兄,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