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季的首周，帝国各大城市无论校园内外都比往日繁忙不少。</p>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从云层透出，走出家门的市民、乐迷、学生、还有更多艺术圈人士们，就从电台播报、报纸专栏和各处显眼位置的公告栏上接二连三地知悉了一则消息。其幅散地点不仅集中在乌夫兰塞尔，而且热度很快就席卷了与之相邻的几个郡的艺术圈。</p>
“那位天才音乐家真的成立乐团且招人了？旧日交响乐团？”有些倚在汽车和马车中闭目养神的人，仅仅听到了电台的前两句播报，便倏地从座位上弹坐了起来。</p>
而圣塔兰堡匆匆恢复运营的地铁座位上，今天有不少捏着报纸的绅士淑女，眼睛都睁得比平时要大。</p>
“什么情况！？招这么多人？？...”</p>
“这人是谁啊？dabble？infroup？just for fun？”有位手上持着未点燃烟斗的绅士，下意识低声念叨出了霍夫曼语中好几个类似“玩票”的语汇。</p>
当他眼神扫到更多信息时又疑惑地喃喃自语：“可又不像，相关报导里竟然有中央文化部门为之站台，这照片上的政要不像是假的啊，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为什么第一时间不发出来呢...”</p>
“你连卡洛恩·范·宁都不知道？”他的念叨声被面前抓着扶手站立的淑女打断。</p>
本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随后发现，她只是在朝旁边的女伴作普及。</p>
“帝国最年轻的伟大作曲家和指挥家！他领军的夏季艺术节音乐会创造了令人始料未及的四曲首演奇迹，明明是支学生乐团，票房收入和唱片销量却火爆如一流职业乐团，其联袂签名的限量款唱片在某些收藏场合已经炒出了超过100磅的价格...”</p>
“哦。”</p>
“他的《第一交响曲》在霍夫曼唱片公司当下的一项客户市场调查报告中，成为了三季度期待发行呼声最高的管弦乐作品...”</p>
“哦哦。”</p>
“他于近期一次私人吊唁场合，在数位大师及众多上流社会人士面前，展示创作了一首被公认为‘堪比卡休尼契高度’的神秘曲目...”</p>
“不懂，那是什么？”</p>
“而且据说他还是一位实力极强的官方神秘主义者，在8月23日重大地铁事故中一路杀穿邪神组织人员...”</p>
“好厉害，还有吗。”</p>
旁边的闺蜜一直以抽离的状态应和点头，直到这位忠实女性乐迷从挎包内拿出了带有范宁指挥照片的曲目单封面。</p>
“是我近期缺少新闻关注，以后我跟你一起追他。”她双眼放光并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接连提问，“但是...招这么多人，他的旧日交响乐团是几管制乐团？四管制也不带这么玩的吧？”</p>
于是这位忠实乐迷也开始摇头了：“我不懂，14把低音提琴？10把圆号10把小号？连定音鼓都要来两台，还有大型合唱团？这是要排什么？”</p>
她往下看着看着，突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待遇，他是认真的吗？”</p>
地铁车厢打开，一位提着小提琴盒的演奏家模样的绅士由于过于专心盯着报纸，一不小心绊了一跤险些摔倒：“见鬼，要不是上面白纸黑字地印着卡洛恩·范·宁，我会认为这是一则诈骗广告。”</p>
圣来尼亚大学校区主干道。</p>
“我的天啊，范宁教授才23岁啊！”</p>
“对啊，而且这...为什么这么多钱？”</p>
“之前不是说两倍吗？”</p>
“确定是一流乐团待遇？这是世界十大顶级交响乐团的待遇吧？”</p>
“啊啊啊为什么我还没毕业？”</p>
“还好我没毕业，我要把范宁教授的这些课程全选一遍，它们听起来即熟悉又新鲜。”</p>
“我可以同时干两个岗位吗？”</p>
好几处显眼位置的公告栏，人群围成几大团，看着贴出的一大一小材料叽叽喳喳。</p>
从乱糟糟的内容勉强能听出，好像讨论的事情有不同两件。</p>
“怎么一会想毕业又不想毕业的？”</p>
“什么钱？什么待遇？拜托让个位置我看看...”</p>
“啊，别挤，别挤！”</p>
于是更多外侧的人扒开层层肩膀，先是看到了醒目位置的学校正式文件。</p>
「各学院、各行政处室：</p>
经友好协商及校方研究，现聘用卡洛恩·范·宁为音乐学院作曲系荣誉教授，不再担任圣来尼亚交响乐团常任指挥一职，即日起执行。</p>
附：范宁教授新历913年秋季学期授课安排（暂行）：</p>
9月22-24日，《和声学导论》</p>
10月27-29日，《对位法导论》</p>
11月24-26日，《配器法导论》</p>
12月22-24日，《曲式分析导论》</p>
名额珍贵，下周一开放报名，欢迎同学们踊跃选修。」</p>
围观的同学们只觉得这份人事调整文件真实又不真实。</p>
对于“公学教授职称”这种事物而言，如果一位“伟大的当代艺术家”都不能取得，那世上就只有“艺术大师”配得上了，这显然会导致各大学校无人授课...所以，非常合理，甚至有学校高攀荣誉的意味。</p>
但如果是一位23岁的公学教授？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显得过于令人惊奇。</p>
当然更有实际意义的是，这个学期竟然能上到范宁教授的课程！</p>
现在帝国有太多乐迷，对这位年轻英俊又富有高贵才华的音乐家抱有迷思和遐想。如此亲自授课和互动的机会，让就读圣来尼亚的学子一下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对象，很多其他学院派的校领导已经在考虑向范宁投递授予头衔的橄榄枝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