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似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双膝剧烈颤抖,骨骼中不停传出密密麻麻的噼啪声,但动作未停,艰难继续向前踏步。
每踏出一步,手上都作出类似“来回涂抹”的动作。
塞西尔整个人的颜色被抹得乱七八糟,他的衣物和皮肤已经全然溃烂,四肢全部被折到了一个方向。
“此处色彩尽逝,此地光芒不存。”
行走几步后,施特尼凯咬牙吐出一句图伦加利亚语,然后伸出的右手缓缓抓握成拳,如同挤着一块海绵。
整个交响大厅的光线骤然变暗,塞西尔身上的混乱色彩开始失真,只剩下灰黑色调明暗对比,就像一幅素描画。
赫胥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指挥台侧,一柄纯黑色的刀刃,从塞西尔的左侧脖颈处切下,直抵肺脏,切开腹腔,再从右腰贯穿而出,那些已经撕开的筋肉被彻底斩断。
淡青色的爆闪后,塞西尔灰黑色的扭曲身体被彻底劈成两半,一半倒向听众,一半倒向乐团,重新恢复鲜血淋漓的颜色,
...这就没了?三位有知者对视一眼,总觉得这起重大恶性事件的解决过于轻松了。
整个交响大厅弥漫着恶臭不堪的味道,各通道口人群乱成一团,另外几位会员救下了几位被踩踏的学生,但一时半会改变不了混乱的现状。
而那些断肢后在地上爬行的同学,还有抓挠撕扯自己皮肤的同学,他们溢出的腐臭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爬行,顺着一楼座位的高度差汇到前台,然后像有了生命力似的,拱了起来往舞台之上蠕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仪式的转化速度,比预期慢了这么多?”
那位处于舞台后方边缘,存在感颇低,负责演奏锣和钹的女性打击乐手,面带疑惑之色地喃喃出声。
明明现场的听众,至少有七成已经进入了受神秘和弦交响曲影响的状态...
但他们的灵体,似乎在此前就存在什么共鸣,而且这种共鸣中还带着一些类似“净化”的属性,这让神秘和弦的渗透效果大打折扣!
“咚——”这位女性打击乐手,再次敲响了纹理似枯槁人皮的铜锣,里面密密麻麻的心脏疯狂搏动着。
乐团仍在台上演奏令人眩晕的交响曲,那三位战力最高的有知者明白,必须要打断这个已快结束的仪式,而阻止这首诡异的交响曲是关键。
他们既没注意到边缘的打击乐手,也来不及管法比安,而是快步走到乐手身边,准备强制让他们一个个停止演奏。
“你想阻碍我的《第一交响曲》首演!”
又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整个交响大厅!
施特尼凯、古尔德、赫胥黎三人的身体突然抛飞,就像被某种力气巨大的莫名存在给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一样!
几人重重地砸在舞台几处墙壁上,撞出遍体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从墙壁高空滚落,口鼻溢出带着碎肉块的血液。
而当他们以躺姿看清楚眼前的状况时,心中一阵恶寒!
交响大厅那凹凸不平的天花板上,赫然吸附着一张比媒体奇闻上的印刷像还要畸形反常的,粘稠带毛,黑红相间的巨大扭曲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