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层台阶的对面，‘灾劫’那诡异似镜面的云朵形象，同样也被扁平化为了一张竖立的卡片。两者中间悬着一把狭长的弯刀，金色的柄，黑色的鞘，青色丝带的下绪，青色风暴纹样的镡。</p>
“灾劫”原本并非“灾劫”，她的神名是发疯后变化为此的，她曾象征概率、因果与联系，但如今所有注视者能观测到的全是关于厄运、凶兆和劫难的景象，这些景象会直接从宿命层次将注视者污染。</p>
在将残骸收容进“混乱天阶”后，波格来里奇足足花了近300天的时间，才将其污染和逃逸特性稳定，又布下了以“刀锋”为核心礼器的高位格秘仪，制造出了今天可以向其暂时祈求的机会。</p>
“是。”何蒙不敢怠慢，他直接飘到了“灾劫”的平面形象之前，想象着自己在梦境中“闭上眼睛”，再让灵性全部缠绕裹覆其上。</p>
“关于器源见证之主‘旧日’的启示与联系……”</p>
“关于器源见证之主‘旧日’的启示与联系……”</p>
对于如此隐秘又高位格之物的信息祈求，若换作任何一种寻常的占卜或秘仪方法，都几乎不可能收到任何有用的启示，除非秘仪的核心使用礼器是“灾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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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呼吸的诵念祈求后，他重新“睁眼”，于是那道油层平面中的云朵，无数道堆叠嵌套的镜面开始闪烁变幻起来。</p>
绝大多数镜面的景象仍然难以辨析，除了一处如水波纹的图景。</p>
那好像是个城市俯瞰图，街道、山丘、工厂烟囱、钢铁支架、民宅群落…而中心位置，是占地宽阔的一处建筑，其优雅舒展的线条极度富有艺术气息。</p>
“特纳艺术厅？”认出特征的何蒙讶异出声，他旁边的巡视长冈和身后数名高级调查员皆露出了惊讶之色。</p>
一个名字浮现在了众人的心中。</p>
“顺着联系进一步调查核实，我解决‘红池’的麻烦尚需一段时日。”</p>
波格来里奇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语气仍旧平静。</p>
这世上很难有什么值得他大惊失色的事情。</p>
他凭空挥了挥手，于是亮银色的刀锋从悬空的刀鞘中抽开，数道暗金色的流光出现，景象膨胀又塌陷，“灾劫”恢复了立体，却成了一堆体积不等的散乱雾团。</p>
似强烈的气流吹进油层，这些雾团被他裹挟着进入自身所在的“卡片”，就像进了门后一处不存在的空间。</p>
“为什么是他？”</p>
领袖带着“灾劫”消失后，冈巡视长面露思索之色地开口：“范宁的这条调查线原本只是和音列残卷、文森特与失常区有关，难道，‘旧日’也与他有关？”</p>
何蒙也觉得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p>
如果这两件原本在己方视野里完全独立的事情也能联系到一块去…</p>
那是不是‘画中之泉’与‘隐灯’的问题，以及瓦修斯失联的问题，也可以考虑和范宁的线索合并思考，重新审视了？</p>
“他这样几乎是未来确定的‘新月’的存在，扯上文森特的事情已经处理起来够微妙了，今年末B-105失常区的二次调查计划，该以怎样的态度与他相处，领袖至今也没有给个明确的指示…‘旧日’…‘旧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他又会和‘旧日’扯上关系？”</p>
“旧日交响乐团。”身后的一位高级调查员突然出声提示。</p>
梦境中有数人眼前一亮。</p>
对啊，之前文化与传媒部报告的时候就留意到的事情。</p>
这位范宁指挥，注册了个带有“旧日”神名的交响乐团，然后在世界范围内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在世人的记忆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p>
旧日交响乐团已跃居一流职业乐团之首，可以说是仅次于世界十大顶级乐团的“第11名”存在了。</p>
所以导致了“灾劫”景象中这种强联系的启示？</p>
诺玛·冈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起来。</p>
她刚开始看到景象启示时，第一反应就是自然而然地认为，范宁可能知道“旧日”残骸下落，这位神秘的见证之主，连波格来里奇先生都对她知之甚少，所以领袖刚刚才会有微弱的惊讶，她竟然会和范宁有莫名联系？</p>
不然为什么“灾劫”认为，特纳艺术厅的俯瞰图和“旧日”有关？</p>
可是…</p>
见鬼了。</p>
是因为特纳艺术厅的驻厅乐团是“旧日”交响乐团，所以“灾劫”的镜面中出现了它的俯瞰图？</p>
就这？…</p>
领袖花了这么大力气，就这？...</p>
诺玛·冈感觉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p>
“范宁为什么要用‘旧日’起名？”何蒙思索片刻，出声自问。</p>
“他对这位见证之主感兴趣。”</p>
人群中乌夫兰塞尔特巡厅分部的萨尔曼开口了。</p>
闻言，诺玛·冈转过头去，眼神变冷了几分。</p>
“详细一点。”她盯着这位调查范宁的主要地域负责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