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看着兄妹们为他的病着急,大家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哥哥的身体是这样的好,说话还是那样的粗声粗气,根本不像是一个肝癌晚期的病人,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就是医院检查错了。
晚饭过后五弟一家也来到了吕洞家,听到哥哥得癌的这个消息,顿时也是一惊,从开始的不相信到相信,仅仅只用了大家的一个眼神,悲伤的眼神。
五弟的女儿,学医已经三年了,听说大伯得的是肝癌,拿起报告看了一眼,也是一声叹息,有了学医的晚辈的确认,大家这才完全相信了吕洞是肝癌晚期没跑了,这下大家不再哭泣伤心,而是努力回想着身边或是周围的人有过病愈的历史,他们都渴望着这样的奇迹也能幸运的关照一次自己的哥哥,妹妹想尽各种偏方,用手机到处打听治疗的药,寻问那些奇迹照顾还活着的人,甚至已经迷信了。
大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某处庙里有神水,激动的就要拉着哥哥连夜赶赴过去,但还是被理智的家人给阻止了。
众人一直坐到了深夜,直到吕洞实在困了,才把众人给劝回了家。吕洞也实在是困了,自从得知自己命不久了,整个人都是绝望,本想着只想再好好的见见一最亲的人也就罢了,却没想大家的舍不得,让他又燃起了那么一丝丝活下去的希望。可他还是太困了,一整天都没有睡,医生告诉他要多休息,让病情缓解一下,不至少加重病……这才把众亲人都给劝退回去了。
吕洞躺在沙发上,不想回房间睡,电视开着,客厅里空无一人,妻子和孩子们早已经睡去,吕洞困得实在不行了,闭上了双眼,准备进入睡眠之时,被敲门声又给吵醒了,妹妹们带着弟弟又折返了回来,吕洞刚闭上双眼又一次睁开了,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弟弟妹妹们就将吕洞给围起来。
吕洞:“怎么又回来了?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小妹:“哥啊,我们刚刚给在省里医院工作的阿花打了电话,阿怀的女儿阿花在医院上班,她已经安排好明天帮你再做个检查,明天早上八点到医院就行。”
吕洞:“明早八点?这哪里赶得及,要检查去地区医院就行啦,不要弄的这么麻烦。”
小妹还是一再坚持,为此还特意拉上了姐姐,兄弟一起来劝吕洞,在一众亲情的关心攻势下,吕洞只好妥协答应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又是冬天,这要怎么去。吕洞还在纠结的时候,小妹已经帮他想好了,让阿信和姐姐的儿子两人轮流开车去,去省城医院开车走高速只要四个多小时,现在12点半出发,天亮之前就能赶到。
吕洞原本并不想这么赶时间,却又架不住弟弟妹妹们的亲情攻势,还是上了赶往省城的车,为此家里人还是不放心,硬拉着正学医的侄女小月也随行而去,由儿子和外甥轮流开车,四个人一行同车连夜赶时间上了高速公路。
这一路倒也算顺利,除了空调稍微有点不给力,其它都还算好。吕洞一上车没多久就已经困到不行了,直接靠着随身带来的小被子就着睡着了。可车上的睡眠始终没有床上舒服,吕洞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挣扎着,有时候已经睡着了,却因为路上的转弯或是颤抖给惊醒,后来干脆也就不睡了,一行人在车上东拉西扯了起来,这样一说,连随行的小月也无心睡眠了。
阿信和表弟阿富平时也鲜少有联系,最多的接触也就是逢年过节的碰面,二人的聊天基本属于尬聊,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专心听歌开车,聊天的主要目地倒也不是因为气氛沉闷,而是为了防止开车的人睡着了,时不时的说点话,让脑子时刻清醒。
车子行驶到了省会已经是凌晨四点,进了市区换成了阿信当司机,虽然是省会,但凌晨四点的时间,公路上还是没有多少辆车行驶,阿信很顺利的就把车子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里,这样的顺利也是他们没有想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就在检查部附近,走半分钟就能到。可由于他们来得太早了,医院的检查部还没开,吕洞和小月早已经疲惫到不行,将座椅放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