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过去的势力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那老头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止一次找我问是月的去向,他今天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默认是月是他外孙女,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是雄霖目光阴冷地看着一脸不解的宁仙霞,“这说明了往后我们要对是月动手会更加麻烦了!”
“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小贱货接回来,直接让她死在乡下得了!你直说吧,到底要让那小贱货得意多久?”宁仙霞忍无可忍地问自己的丈夫。
“等我拿到想要的,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是雄霖猛嘬了一口烟,却不见吐出来的烟雾,那吸入口中的烟显然已入肺。
“你一个S市响当当的人物,还怕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宁仙霞脸上露出了轻蔑神情,冷嘲热讽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看到这曾经熟悉的表情,那段深埋在是雄霖心中不堪的记忆油然浮现,内心不禁有些狂躁。
“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个废物,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女人获得的。”宁仙霞继续嘲笑着他,眼神如看蝼蚁般不屑。
“闭嘴!”是雄霖额头的青筋暴起,显然是被对方激怒了。
“你也就这能耐了,只会对自己的女人大吼大叫,有本事就把那小贱货搞定。我一刻都忍受不了她,那张脸,每次见到都像看到那个死去的女人,夜里都要做噩梦。”宁仙霞的表情很快转换成了厌恶。
“你嘲笑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荣华富贵是怎么得来的?”是雄霖却突然反过来嘲讽起了宁仙霞。
他们都是一类人,像水蛭一样依附着别人,贪得无厌,所以谁也离不开谁。
“我是为了我自己么?”宁仙霞反问他,“要不是为了曦儿,不想让她从小没有父亲被人笑话,在你离开我们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呵,真伟大啊!”是雄霖冷笑了声,“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曦儿醒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他抬手把烟蒂弹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准备走人。
“你去哪?曦儿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你走一个试试?”宁仙霞气得直跺脚,威胁道。
“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是雄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雄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野女人!”宁仙霞说着大哭了起来,而已经走远的是雄霖压根就没听到她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准备今年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的事了,我会作为你的指导老师一直监督你练琴。”沈长光的话,犹如命令,不容任何人拒绝。
“嗯。”是月淡淡地点了下头,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晚饭,沈长光就提出回去练琴的建议,是月没意见,正好也很久没好好练琴了。
回了沈长光住的老宅,其实也挺晚了,练到十点钟也就两个小时。
沈宅的偏厅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旁边还摆放了很多别的乐器,有些比较珍贵的乐器则被放在了玻璃壁柜里。
“丫头,你随便弹首曲子给我听一下。”沈长光坐在一张木椅上,侧头看向了一旁的是月。
“嗯。”是月点点头,坐在其中一架三角钢琴前,打开琴盖随手就弹起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听着旋律,沈长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月可以说是把每个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过去所有的固化思想都被打破,不刻意,仿佛通过旋律看到了作者本人在作曲时所经历的故事。
一位因为听觉逐渐衰退的伟大音乐家,在陷入爱河中,一次次地受伤,却依旧热烈期盼着对方的回应,痛苦中带着希望,最终留给他的只是失望。
这种情感爆发,在音乐中体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