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业气得再次破口大骂，“你们玩诡计，说跑了的是去报信的吗，好让鬼子来抓我们！”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杨见笑的脑门上。杨见笑因为猜对了对方身份，所以一点也不害怕了，“杜连长，你这是干嘛，我也是抗联战士，我还有好多机密情报等着向‘政委’汇报呢，你莫非是鬼子的卧底吧？”

“老子一家子都让鬼子杀害了，我是卧底，去你妈的。”杜三业收起了手枪，拔出了带血的匕首，“我今天让你看看你杜三爷的厉害，给你先放点血！”说着，就要割杨见笑的耳朵。

“住手！”汤小员阻止了杜三业的鲁莽行动，“都回屋子，我相信你兄弟不会告密的。”

往回走的路上，杨见笑飞快地开动大脑，想出了一系列拖延时间的馊主意。汤小员自信伪装巧妙，量这个杨见笑也没啥本事，既然他说他杀死了唐明，是受松本的指挥，先签字落实了，不就是啥都好办了吗！

“杨见笑同志，那你就签字吧，这可是唯一将来能证明你身份的证明呀，要不抗战胜利了，你咋证明是我们的同志啊，快点签名吧！”汤小员把钢笔递了过来。

杨见笑拿过笔，刚想落笔，又抬起头来，“首长，其实我不用签，将来也能证明我的身份，因为警察厅还有我们的人……”

这可是个意外收获，万一杨见笑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不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吗？

“来，杜连长给杨见笑同志倒杯水！”杜三业脸上还是杀气重重，倒了一杯水，直接硬生生地放到杨见笑手里，“别撒谎啊，我们在警察厅也有我们的内线！”

鱼上钩了，杨见笑喝了一口水，“我的代号叫‘杀手’，和我联系的内线代号叫‘孙子’，他经常给我送点钱，作为活动经费，‘孙子’原先是抗联的人，为了革命的需要，故意让鬼子抓到了，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做事干练、精于谋划……”

“等下，请快点说他叫啥，在哪个科室？”汤小员打断了杨见笑，“时间紧迫，快点！”

杨见笑还是决定再绕一个弯子，“我们科长白三春和我联系，我从来没见过‘孙子’！”

“可是你怎么知道‘孙子’的那么多特征，你在撒谎！”杜三业气呼呼地说道，“要不给他上大挂算了！”

白三春这个线索是个更大的收获，里屋的程上齐坐不住了，他裹紧大衣，同样戴着厚厚的长长的围脖走了出来，“快说，白三春是不是‘白雪’啊？”

汤小员马上把凳子让了出来，“首长，你请坐！”

程上齐坐下后，冷静地问道：“杨见笑同志，我们一直在寻找‘白雪’同志，由于联络人牺牲，我们很被动。现在组织上在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和‘白雪’同志取得联系，对了，我的身份是南满**特派员，希望你把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