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子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枪紧挨着骨头,再近一点把骨头都可以打碎,强咬牙关,忍住剧痛,心理暗骂特务科的人,真下死手啊!
“这伤伤得不轻,还是得去医院啊!”祝开看着身是血的常虎子,摇摇头,“伤口太深,很难救治啊,就怕感染了不好办啊!”
邓瞧把常虎子伤口简单包扎好后,起身担忧着:“敌人肯定在医院有埋伏啊,上医院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能,能撑得住!”常虎子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我看还是请示下政委!”祝开按住常虎子,意思让他躺下休息。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啥事,你们去忙工作吧!”常虎子咬着牙说道。
“客气了,我们都是革命战友,你先休息,我去向上级汇报!”邓瞧嘱咐祝开好好照顾常虎子,马上出门汇报新的情况去了。
武尖是坚决反对,“他去医院,不是让敌人很快找到他吗?”
看着窗外邓瞧消失的背影,马远摆了摆手,“老武,换个思路想,敌人的特务科会保护他的,但是前提是让他住院,他不住院,很难保证性命。只有住了院,他这枚敌我都利用的旗子才会发挥作用。你想想,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敌人还管他干嘛?”
“可问题是,日本宪兵队会放过他吗?”武尖问道。
“宪兵队不会放过他,可是特务科需要他钓鱼,双方互不信任,这不是敌人之间开展攻防演练吗,我们趁着这个机会把伤员和一部分暴露的同志送出边境线,敌乱我不乱,不是挺好吗?”马远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个医院应该住。
“可是我们的大部分同志不知底细,弄出误会来,咋办?”武尖接着问道。
“核心同志我会秘密告诉的,再说了,常虎子我们没有宣布他叛变投敌,我们的同志都是有高度的觉悟的,不会去搅这个局的!”马远停顿了一下,“你是怕祝开冲动吧,他原则上的大计谋,他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会让邓瞧多看着他点的!”
程上齐半夜进入了常虎子的房间,常虎子赶忙硬撑着坐了起来,“你可来了,你们这是干嘛,让人到黑枪,都疼死我了,难道你们和日本人没有说我是为你们工作的吗?”
程上齐不忙不忙,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这是苦肉计,只是委屈你了,皇军说了,这次你已经完全拜托了抗联对你的审查。只要你抓住机会,抓住马远,那就马上送你去美国,到了那里,抗联的人这辈子也找不到你了!”
“我不要遥远的许诺,先说现在啊,我这腿不去医院就废了,马上送我去医院啊!”常虎子刚一动,鲜血从大腿的纱布中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