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狂风露出狰狞的面容,它粗暴地把雪花撕成碎片,恶狠狠地拍打着门窗,似乎整个世界都要被它主宰。
窗外的寒冷丝毫没有阻挡伪满洲国林山市警察厅内的觥筹交错,一大帮鬼子和狗汉奸们在歇斯底里地庆祝他们所谓的“胜利”,就在一周前,抗联颜司令孤身一人与敌人战斗,最后壮烈牺牲。
看着魔鬼们的丑态,白三春强压着怒火,他恨不得马上抽出手枪,快速开枪至少可以打死4到五个仇人,为颜司令报仇。可是长时间在敌人警官学校的学习,还有颜司令员和马政委叮嘱过他的话,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喜怒不形于色,放下暂时谋长远”,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为了报大仇,早日将日本强盗赶出中国去,所以现在他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反常表现。
警察厅副厅长龟田是狡猾的狐狸,虽然是副职,可实际上完全把正厅长给晾一边去了,可是面子还是得给点啊,龟田站起身,“各位功臣们,静一静,静一静” 。鬼子大官一张嘴,满桌子的胡言乱语马上暂停了,“请太君讲话”,高冲第一个双手鼓起掌来很快掌声雷动,汉奸们恨不得把双手拍成猴屁股那样红。
“在下是副厅长,还是先请劳苦功高的高厅长先讲几句。”龟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高冲。
高冲可不傻,他挪动着胖猪似的身子,勉强站起身,“还是皇军功劳大大的,龟田长官,你讲,你讲。”
“那我就不客气了”,龟田满脸红光地突然把手搭在了白三春的肩膀上,“三春君,请起立”,白三春马上笔直地站了起来,“请老师明示。”
“客气了,我的好学生。”龟田微笑着看着酒桌四周的人陆续站了起来,“白三春,父亲满洲国交通部副部长,可惜英年早逝,过早地走了。”说道这里,这个老鬼子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来,“三春君的母亲是日本人,现在仍然居住在北海道,他本人日本东京警官学校的高材生,今天,我把他调到林山市当警察厅刑事科科长,各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谁敢提意见啊,这家伙,白三春,是满洲国高官的后代,又有日本血统,更是龟田的得意门生,谁提意见不是找事那就是找死。
“好,三春君英俊潇洒,才气一流,绝对是高手啊!”高冲这么一喊,好多人马上跟着附和,“一表人才,帅气非凡啊”。各种赞美声和鼓掌声交织在一起,然后就是各类货色纷纷以各种姿势来敬酒。
“三春君,少喝。”他的老同学池田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各位功臣,我初来乍到,我用这碗酒敬大家。”白三春开始其实一点也没大喝,他28岁,开始在很多人眼里根本就是个柔弱书生。
倒上了满满地一大海碗白酒,“各位,我先干为敬,我喝完这碗,大家也要喝这么一大碗,如果喝不了,可以换成白开水。”要的就是这个阵势,白三春一饮而尽,鬼子和汉奸们面面相觑,这是一大海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