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龙亭和苗三季偷了海螺就不见踪影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快被这俩给愁死了,就没见过这么一心求死的人。
可知道了总得去救……两人就寻思着要怎么找到这俩。
好在白玉堂记性好,五爷回忆了一下那海螺里的海图,“应该是往东边走。”
“东边?”展昭想了想,“东边有货运的码头。”
两人立刻赶到了东边。
码头上人不少,松江府的码头工人都常给各种大买卖搬运货物,所以对众家岛主寨主还都挺熟悉的。
有几个认识白玉堂的就跟五爷打招呼。
白玉堂忙问,“有见到薛龙亭和苗三季么?”
好几个工人都说看见了,刚才带了点人,坐着艘大船出海了,估计回家去了吧。
展昭忙问是坐了一艘船还是两艘船。
工人们都说一艘船,然后朝东边的方向去了,刚走没多久。
五爷和展昭都有点后悔没把幺幺带来,可这会儿那只小肥龙还在陷空岛呢,五爷在这边打声口哨它也赶不过来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商量,觉得还是去追追看。
五爷直接雇了艘船,往东追出去了。
等展白两人雇的船驶远,几个热心指路的工人立刻跑去一旁的一条小船边,“爷,他俩已经走了!”
小船的船舱里,走出来了薛龙亭和苗三季。
薛龙亭掏钱打赏了那几个伙计,跟苗三季彼此使了个眼色,就一起登上了一艘大船,朝着大海驶去了。
苗三季拿着个白色的瓷盆,里面放着水和那枚海螺,边跟薛龙亭说,“他俩竟然一直追到这里。”
薛龙亭也有些郁闷,“我们太小看陷空岛了,也许他们早就盯上吴老大了!”
“也对啊,以陷空岛的实力,没理由吴老大知道的他们不知道。而且这次还不止他们,似乎连水军都参与了!”苗三季也觉得有些后怕,“吴老大就是太自信了,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薛龙亭点头,“别说,灵海国可能不止有黄金,没准还有别的什么!”
两人盘算着灵海国究竟有什么宝贝,却没注意到,水中有几个黑影,正瞧瞧地靠近他们的船。
……
另一边展昭和白玉堂出了海,抬头一看眼前只有茫茫无际的大海。
驾船的船主还问这俩要去哪儿,去看鲲么?
展昭想了想,突然一拍手,跺着脚对白玉堂说,“糟了!中计了!”
五爷也反应过来了,“那俩是买通了码头工人,把我们引开了?”
展昭望天,“苍天那,怎么有这么一心求死的人?!”
白玉堂也摇了摇头,示意船家返航吧。
船家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还是拿钱办事呗,就把两人送回了岸上。
上了岸,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望了一眼一望身后的茫茫大海,叹气,“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么?”
两人都摇着头回了别院。
院子里,小四子和霖夜火正坐一起,拿了根红绳挑花线玩儿呢,
见两人自个儿回来的,火凤就估计是没救到人。
公孙也问怎么样了。
展昭将他俩白跑一趟的情况一说,众人都无语——薛苗这俩是真虎啊,人拼了命去就他俩,奈何他俩躲来躲去就是不想活。
妖王见展昭和白玉堂都挺失落的,就说,“你俩也尽力了,有些事要发生,是不能阻止的。”
展昭就有点沮丧,问妖王,“难道真的有天命么?”
妖王笑了笑,问展昭,“什么是命呀?”
展昭和白玉堂就瞄了小四子一眼。
妖王摇摇头,“与其说是命数,不如说是因果,你要说一个人在家呆着好好的,突然天降大饼把人砸死了,那算是命里该然。可薛苗这两人完全是自己选择的,他俩有千万种选择可以不去送死的,偏要选了要命的那一条路……再者说了,就算你俩追上他们,晓以利害,劝他俩别信灵海国黄金说,他俩会相信你们么?”
展白两人其实也心中有数,估计是劝了也劝不回来的,正如妖王所说,有因才有果。真正害死他俩的,不是天命,而是他们自己的贪欲。
……
赵普军营里整肃军纪,水寨上下查起了奸细。
不止水寨,连同两浙路水军大宅,江南一带,东南沿海各个海防,从上到下彻查一边,那动静可不小。
赵普和贺一航连同邹良、沈绍西跟青鳞都忙开了,倒是其他人都挺闲的。
被赵祯一通连吓唬带忽悠的,各家岛主寨主也都回家眯着不敢动弹了,倒是少了不少麻烦。
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没事,就帮着赵普带带良辰美练功。
转眼两天过去了,第三天一大早,展昭和白玉堂本来准备回陷空岛了,结果刚吃过早饭,赭影就跑来让他俩去码头看看。
两人心里都隐隐的有点数,大概猜到会看到什么……
果然,两人赶到码头一看,两根桅杆上挂着两具尸体,薛龙亭和苗三季都跟吴老大一样的下场,连脖子上的伤痕都是相同的。
展昭和白玉堂无奈地看着那俩灯笼一样被挂在桅杆上的寨主,叹气——听人劝吃饱饭啊,这俩要不是一意孤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将尸体从桅杆上放下来,公孙提着个药箱子跑来验尸。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往海上望——薛苗这俩出海的船应该不小吧,那船和船员呢?不会沉大海里了吧?
这时,松江府码头有几个工人跑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认得,就是那天骗他俩的那几个工人。
这几人大概也听说薛苗两人死了,怕吃官司,所以赶紧跑来了。
几位工人跟展昭和白玉堂解释,说他们也就是拿了薛苗两人给的银子,帮忙打个掩护……也没想到搞成这样,这命案跟他们没有关系。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他们,“当时就他俩出海么?还有其他人么?”
“他俩是坐一艘大船走的,带了三个随从。”几个工人边给展昭描述了一下船和船工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