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鸟也没别的本事,就是不管柒柒身在何处,它都能遁着它与柒柒之间特殊的感应找着她。
若她有个什么差池,翠花便会感应,她生,翠花生,她若亡,翠花便也亡了。
翠花带着老越找到柒柒时,正是那头老牛停步不走之时,他全程目睹了柒柒捉弄黎诺弄了一身牛粪的事儿。
他躲在暗处,又是摇头又是好笑。
就算此时想起,老越仍是忍俊不禁,人家好好一翩翩公子,让她给整的弄了从头到脚都牛粪。
堂主补玉阁少主黎三公子,这辈子大概在刀山血海中打过滚,怕是就不曾淌过屎粪吧?
当时黎诺用两只指头拈着他的两只沾满了牛粪的鞋,脸上神情五彩斑斓犹如打翻了染坊里的染科。
可是老越却在黎诺恼怒瞪着柒柒的眼神中,看到他满眼无奈中夹着丝丝大概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宠溺。
就象是他自己,说书时,柒柒总是拍着桌子拆他的台,他不也是又恼怒又无奈?可在他心底里,却是只觉怎么也宠她也宠不够的宠溺。
柒柒那丫头,没心没肺的笑的跟个傻大姐似的,还乐不可支的在那辆破牛车上捂着肚子打了几个滚。
她就不知道自己是个大姑娘了吗?得注意点儿形象?
老越只瞧着了这一幕,却是不知晓,他认为机灵古怪到哪也吃不了亏的柒柒,还不曾走出苍南山,便被黎诺给欺诈的差点儿连骨头碴子都不剩了。
若不是突如其来刮了一阵大风,吹灭了火势,大概他肩头的这只名叫“翠花”的小翠鸟早死的硬邦邦了。
“唉,这丫头……”老越眉飞色舞的一番讲述,洛浔也是听得眉目含笑。
笑过之后,她又沉吟着开口:“黎诺?”
“黎诺,字之谨。不过江湖人只知黎之谨,‘黎诺’名只有黎家人知晓,就连补玉阁内,大概也只有少数几个高位的长辈知晓。”
老越停了一下,又接着道:“黎之谨,天姿聪颖骨骼清奇,百年来少有的练武奇才。虽目前不过年仅及冠,在江湖中已是鲜少有对手。十余岁出道,独闯江湖,不过数年便名震天下。”
“不过,他名震天下的,并不是仅靠他绝对的武力值,而是他的仁义之风,侠义无双。再加之此人相貌又生的极好,真可谓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其风姿、其风姿……”
老越连说了两个“其风姿”,硬是没能想象出能用一个什么词来夸夸黎诺的天人之姿。
一抬眼,见着洛浔也是听得喜不自禁的,不由促狭的眨眨眼,又道:“总之,江湖上叫得上名头的人家,可都是想把女儿许配于他。”
“老越,你想哪儿去啦?柒柒还小呢。”
老越哈哈大笑:“不小了,这都十七岁了,可以嫁人了。再说,不是你巴巴的要老夫想法子把柒柒往人家身边塞吗?”
洛浔不由也笑了。
这两人相视而笑,他们三言两语的,竟完全把黎诺这么个江湖上目前声名最盛的青年才俊,就这般内定为他们的女婿了。
傻乎乎正被黎诺“算计”着的洛七姑娘,却是不知,她能碰上黎诺,也是她家姑姑与老越算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