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土黄色的土狗正对着上官逸云跟老鼠在狂吠,龇牙咧嘴的样子貌似极为凶恶。
“吱嘎”院子的木门带着怪音打开了,一个身穿粗布大褂,腰里束着一根布带,脚上一双显得有些油腻的布鞋,头上还用一条已经发发黄的白毛巾包着头,手里却掂着一根两尺多长的黄铜烟杆的老人出现在了上官逸云跟老鼠的面前,头都没抬,就开始了训斥那条土狗。
土狗不叫了,但依然龇牙咧嘴,对上官逸云跟老鼠抱着极大的敌意。
“你们找哪个?你们是谁?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手里的铜烟杆好像握得紧了一些,并且脚不自觉地向门内退了一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极其明亮,冷冷地戒备着,紧紧地盯着上官逸云跟豹子,冷声问道。
“大爷,我们是进山执行任务的!”上官云笑了一下,递上了自己的工作证,接着道:“我们在追击一名逃犯,嗯,个子不高,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子很健壮…..”
“唉!你们可来了!那个鳖孙真不是个东西,唉!我不认识字,可是你的这个上面有一个东西我认得,小伙子,快进来,快进来,大黄,一边去。”老人接过上官逸云的工作证,看到了上面的国徽,又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照片,看了看上官逸云,听到上官逸云的诉说,把工作正还给了上官逸云,嘴巴里开始了唠叨。
屋子很是破旧,仅仅一张土炕,外间的的灶台上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烟熏火燎,早就没了原本的颜色,如今除了乌黑还是乌黑,虽然上官逸云出身在山村,可是见到这老者的房间,心里依然一阵酸楚,因为这老者的家里实在是太寒酸了,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房间里照明的依然是昏黄的油灯。
几张简易的木凳子,上官逸云跟老鼠放下背囊,坐了下来,上官逸云掏出香烟,递给了老者一支,掏出打火机给老者点上,这才开口道:“大爷,这村子里怎么都没人了的啊?”
“额,村子没了,人都下山了,说是政府要求的,给了咱们老百姓更好的生活地儿!”老者吸着烟,叹息了一声道。
“那您老怎么没下山的啊,这里就您一个人,日子不好过的啊!”老鼠很是诧异地问道。
“唉!”抬头看了一眼老鼠,老者叹息了一声,目光显得有些深邃,凝视着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的窗外,声音充满了沧桑,缓缓地道:“我不想走啊!这里是家,我出生在这韩潭村,在这里长大,这山上的很多树,都是我亲手种下的,娃他娘也在山里,娃儿也在山里,我老汉不能走啊!走了,他娘俩在山里会看不见我了的啊!唉!”
上官逸云跟老鼠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了,这老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每个人都有故事,但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故事都很离奇,更是很多人的故事就是一个平淡,平淡之中却也有着伟大!
这老人的故事一点也不平淡,甚至可以说是离奇!
“那年娃他娘带着娃在山上放羊,就在那面山坡上。”老者眼中有着一丝的神奇色彩,好像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身材姣好的李丫是一个逃荒来到这里的丫头,当时瘦小的李丫饿晕在了山路上,倒在一片草丛中,好心的陈妈收留了她,在那个全国人民一心促生产,高喊着人定胜天的口号,努力吃饱肚子的年月里,能吃一顿饱饭真的很不容易,那年韩石头八岁,李丫六岁!
时间过得真快,当陈妈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弱的时候,拉着李丫跟韩石头的手,让他们成了亲,那年韩石头十九岁,李丫十七岁。
李丫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但大家都知道,她是韩石头的媳妇儿,所以很多年轻人都是羡慕嫉妒恨,但是谁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想法,更不要说什么行为了,山里人老实!
其实就算有想法也不敢有行为,因为韩石头很厉害,据说陈妈就是一个练家子!
成亲后的韩石头跟李丫日子过的很幸福,当韩石头的儿子五岁的时候,陈妈终于离开了,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她的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了。
办理完娘的后事,日子子好像依然那样平静地过着,种地收获,放羊,换钱!
孩子也一天天的长大,直到孩子十一岁那年,韩石头的幸福好像定格在了那一年。
天气很好,李丫带着儿子上山上的林子里去放羊,这条路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从来没出过任何的事情,所以娘俩说说笑笑赶着十几只羊进了山坡。
其实这些羊,压根不需要人去管,天黑了羊自己都认得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