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拎着书包,刚走到校门口,徐港就打开车门向她走来,接过书包帮她放在后座。
“徐大哥,好久不见。”
裴嫣打量了他一眼,让他的形象和原主记忆中重合起来。
三十出头的男人,西装革履,面容英挺,表情比较严肃克制,对比当年裴父裴母走时,他临时接过重任的青涩模样,如今委实是成熟了太多。
“嗯。”
徐港少言寡语,只是点点头。
等两人坐上车,他握着方向盘,犹豫片刻,才慎之又慎地开口问:“裴小姐,怎么突然想到去拿老板他们的遗物?是不是……蒋先生他们……”
他想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脆弱敏感的年轻女孩沟通。
裴嫣见他吞吞吐吐,想起原书剧情,禁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徐港不善于沟通,虽然关心原主,却不会表达。
而原主失去了父母和外公后,就迫切地渴求亲情和温暖,她年少又单纯不会分辨,只看见舅舅一家表面上的亲热,却没发现徐港真心的关爱。
徐港虽然是她手机里的第一紧急联系人,两人却一两个月才会见一次,通一次话。
其实原主被蒋家哄骗,签下那么多合同,还有那些大笔大笔的转账记录,徐港不是没有察觉到,但他面对原主总是束手束脚,说什么都害怕伤害到她,要是直接说蒋家不怀好意,那更不可能,原主本来就信任蒋家,对他怀有戒备,这样说了,只怕她更加偏向蒋家,与他离心离德。
如果他们两人能好好沟通,就蒋家那一家草包,真不至于把原主逼到日后那般境地。
裴嫣一边想,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裴小姐?”
徐港一看,心顿时提了起来,也顾不上裴嫣对他的生疏了,低沉道:“出了什么事?您可以告诉我,我给蒋先生打电话,是蒋沅晨又欺负你了?还是蒋小姐又抢了什么东西?”
他想着,裴嫣左不过就是因为那两姐弟而受委屈,蒋家夫妇向来扮红脸,把裴嫣哄得晕头转向,丢掉的财产在她眼里反而不算大事。
谁知裴嫣一开口,就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他们两个的确又作妖了,不过我都能自己解决。”
她转头,眼神明亮,向他微笑:“我确实有要拜托徐大哥的事,不过是关于公司。”
“公司?”
徐港一怔,她什么时候关心起公司的事了?
而且,她今天怎么给人的感觉与以往全然不同……
“对。”
裴嫣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原书,里面曾提过蒋昌河夺权并转移财产的过程。
偌大一个公司自然不可能只凭蒋昌河一个人动作,裴嫣记得,和蒋昌河暗地里联手的有……
“公司里是不是有一位姓白的股东?还有一位姓孙的股东?”
“……是。”徐港蹙眉:“他们怎么了?”
“他们和舅舅合伙,打算把我们赶出公司,如果不行,就会慢慢转移,给我们留个空壳。”
“……这?!”
徐港一时震惊失语,正好红灯,他踩下刹车,偏头认真端详了下裴嫣的脸色。
只见她面色无波无澜,仿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人之语。
徐港倒不是因为蒋昌河干的这件事儿震惊,而是为裴嫣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