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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左手

苏晓墨与庄子寻暂时告别柳清客,回到村子里。

“你觉得那位柳公子说的话可信吗?”苏晓墨看了看庄子寻。

“可信不可信,那要看你想不想信。”

“这是什么意思?”苏晓墨不太明白,信就是信,不信便不信,怎么说得这么玄?

“苏大夫现在打算做点什么?”庄子寻不答反问。

苏晓墨想了想,十分认真地回答:“先去小柴家找他聊聊天。”

庄子寻闻言一笑:“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已经有几分信了柳清客的话。”不待苏晓墨说什么,他又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也正有此意,老七的吃相不太雅观,啧啧。咱们这会去小柴家,没准还能蹭个饭。”

在苏晓墨的极度鄙视的目光之下,二人很快就打听到小柴家。

小柴在院子里劈柴,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忙着收拾碗筷,看样子应该用过早饭了。苏晓墨禁不住笑出声,瞥一眼庄子寻,这下你可要失望了。

庄子寻面色如常,抬手轻轻叩门,问一句:“请问这位小哥,老七家怎么走?”

苏晓墨闻言,回头看他,目露不解。毕竟两个人在老七家住过,村子不大,怎么也不至于出来走一走就忘了才是。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居然是个路盲。

“老七?你们找他干嘛?”小柴放下砍柴刀,打量了一下这两个陌生人,眼里满是警惕。

“小哥莫慌,我们兄妹二人昨日在七哥家借宿,出来散步时竟然犯了糊涂。”

庄子寻说起谎来面不改色。这是苏晓墨对他新印象。

小柴再次端详二人,似乎觉得苏庄二人不像坏人,这才笑着指了个方向:“老七家就在那边,往前走第三家就是。”

“多谢小哥。”庄子寻说一句多谢,不仅不离开,反而一步跨进了院子,“小哥真是热心人,小姓庄,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直到这时,苏晓墨才大概明白了庄子寻“说谎”的原因。若是一来就说要找小柴,只怕小柴更加警惕。而且被问起为什么要寻他,二人自然也是有口难言。反而更难沟通。

不过,佩服归佩服,苏晓墨还是偷偷在心里给庄子寻划了个叉,以后要小心这个人说话的陷阱。

果然被庄子寻得逞,小柴不仅不反感,还有几分热情。

“叫我小柴就行。二位远来便是客,进来坐坐喝杯茶。”

小柴话音刚落,庄子寻已经在桌边做好了。小柴一愣,憨厚一笑:“庄公子可真是爽快人。”

“谬赞。”庄子寻轻摇了摇扇子。

谬赞?人家是夸你吗?苏晓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庄子寻直接无视她,一扭头就看到那少年出来,双手在衣服上沾了沾,看样子应该是刚洗完碗。于是便问小柴:“这位是?”

“这是我弟弟,大奎。”

“哦,兄弟二人操持一个家可不容易吧。”庄子寻随意一指苏晓墨,“这是我妹妹,晓墨。家里还是需要个女人的,够细心。”

小柴看了眼苏晓墨,一瞬红了脸,挠挠后脑勺:“庄公子是有福气的人,不像我们。”

脸红个当归啊,苏晓墨刚想腹诽又不是相亲,脸红什么。可忽然注意到一个词,急急地问道:“你没有妹妹吗?”

小柴一愣,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就连大奎也忽然停下了给他们倒茶的动作。

“我们没有妹妹!你们一看就心术不正,赶紧给我出去!”

小柴和大奎边吼边推,苏晓墨还没缓过神,她和庄子寻已经站在院外了。

“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苏晓墨蹙着眉。庄子寻营造的良好氛围,没想到她一个问题就给搞砸了。

“没关系,起码我们已经知道答案了。”庄子寻语气平淡。

“……”苏晓墨以为他会嘲讽她几句,没想到他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你这是在安慰我?”

“苏大夫说笑了,这么一点小事还不至于安慰吧。”

苏晓墨正想反驳,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抢了先。

“庄公子你们可回来啦。”苏庄二人走到院子门口,正巧碰到准备出来的月娘。她一边招呼他们进去,一边喊着:“七哥,他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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