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皇城,养心殿。
大周皇帝赵广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书,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好一句‘醉笑陪公三万场’,好一个‘上善若水’!倒不成想贾家还真出了个能入眼的。”
静立于堂下的魏公公闻言将头垂的更低了,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不过有些事是躲不开的。
“魏荣,你且说说,那贾家子到底如何?”赵广的声音响起。
魏荣闻言心头一惊,仔细斟酌了一番后方才答道:
“回皇上,据老奴瞧来,这贾琪仪表不俗,文采出众,确是不同于寻常纨绔子弟。”
他这话算得上是极为客观的,既不吹捧,也不贬低,不偏不倚,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赵广不置可否,又问道:“依你之见,其是否可为长公主驸马?”
魏荣闻言打了个冷颤,这种事情他怎么敢多嘴?但赵广脾气古怪,要是不答,说不定会触怒他。
他顶着满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因只见得一面,老奴不敢断言,其人品性如何,还需查验。若如今日所见,当可为驸马之选。”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没有把话说死,无论前后都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赵广依旧不置可否,却是话锋一转:“听闻那赵铭登门,甚是跋扈?”
魏荣心头一颤,这几乎又是一道送命题,无论他说是跋扈和不跋扈怎么答都有可能是错。
好在他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也有一手保命绝活。
“回皇上,老奴以为忠顺王世子乃皇上侄儿,加之年轻气盛,性子跳脱些也是常理。”
他没有说跋扈与否,只说这是性子跳脱,且原因是:赵铭是他的侄子,是皇家人,仗的是他的势,就算横一些也应当。
赵广轻哼一声:“听闻他还扣了贾府的姻亲?定下了三日之约?”
“这……是。”魏荣应道。这是事实,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赵广忽然笑了:“长公主选驸马,倒还要他来插手,倒还真是个热心肠啊。”
赵广在笑,魏荣却感觉身上满是阴冷,这其中水太深,他什么也不好说,更不敢说,干脆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心,当起了木头人。
赵广顿了一会,忽然说道:“魏荣,三日之后,你去一趟忠顺王府,有事要你去办……”
……
第二天一早,贾琪带着袭人晴雯两个丫鬟来到了东院。
这里的地方可比他之前住的地方宽敞精致多了,位置不错,采光良好,生活设施也一应俱全。
“见过琪四爷。”一群粗使丫头、婆子见到贾琪之后,纷纷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