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穿鞋没穿稳,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表情很是痛苦。
白晶赶紧上前查看情况,确定她没大碍,才重新站到一边,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做事情不专心,就是这种后果,你在想什么呢?”
江禾头都快垂到胸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蔺瞳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很担心她再垂下去,脖子都要断了。
这个叫江禾的女生动不动就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也不爱说话,休息的间隙里,总是捧着一本单词书,坐在旁边静悄悄地背。
蔺瞳不太敢跟她说话,既怕吓到她,也怕打扰她学习。
她对成绩好的人有种天然的好感,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蔺瞳嘴上说着要照顾廖予迟家的生意,晚上放学,就把江源一行人全拽到了鸡丝豆腐脑店里。
“来来来,随便吃啊,我请客。”
江源环顾着简陋的小店,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拜托大姐,你这也太寒酸了吧,请客请客,就请这个?”
其他几个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有点意外。
要不是今天蔺瞳把他们领进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条五光十色的街上,还有这么普通的店铺。
左边一个烧烤店,右边一个旋转小火锅,两个牌子全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甚至还嵌了碎钻。
这家鸡丝豆腐脑夹在中间,真是一点也不显眼,如果门上没有玻璃,江源从门口路过,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条走廊。
蔺瞳把几个人安抚坐下,“这你们就不懂了,大家都是经常参加比赛的人对吧?万一明天忽然来个通知,要去体检,结果咱们因为吃的东西被筛下来了,还不得懊悔死。”
唐飞点点头,“我会把杠铃从6楼扔下去。”
“倒也不必这么冲动,”蔺瞳阻止道,“为了将这种可能扼杀在苗头之中,我就带你们来吃豆腐脑啦。”
唐飞已经被说服,江源虽然觉得蔺瞳说的是屁话,却想不出有效的反驳。
几个人最终还是围着小桌子坐定,胖阿姨从窗户后面探出头,“你们吃甜的、咸的,还是要鸡丝豆腐脑?”
“我吃甜的。”
“卧槽,世界上居然有人吃甜豆腐脑?”
“别理他,我要鸡丝的!”
胖阿姨笑眯眯地忙碌起来,蔺瞳的视线时不时往窗后打量。
这家门店小得可怜,廖予迟应该不会在后面写作业吧?那里雾气那么大,一定会熏到眼睛。
胖阿姨来送豆腐脑的时候,蔺瞳有些不放心地问她:“阿姨,您儿子在吗?”
“我儿子?他爸放学就接回家了。”胖阿姨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蔺瞳这才舒一口气,她一直坐在暗处,胖阿姨没看清楚她的样子,这回离得近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哎,你中午跟小廖一起来过吧?”
江源的勺子一顿。
唐飞的勺子一顿。
大家不明所以,勺子也跟着一顿。
“你们都看我干吗?”蔺瞳摸摸脸。
“小廖是谁,男的女的?”江源瞬间警惕起来。
胖阿姨被他包拯断案一样的眼神逗笑,乐呵呵地替蔺瞳回答:“你们不是附高的吧,要不然一定认识小廖,他每回都考第一,人也长得也可帅了。”
蔺瞳觉得,胖阿姨此时一定犯了所有家长的通病,看见自家孩子的同龄人,就忍不住小炫耀一下。
后面的水烧沸了,胖阿姨赶紧去掀锅盖。
蔺瞳一回头,就看见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小廖是谁,从实招来。”
“我招个头啊。”蔺瞳无语问苍天,怎么一天天的,话题就绕不过廖予迟了呢?
但江源此刻关心的点已经偏了,他本来是想敲打敲打,然后回去告个状,但现在,自打听见胖阿姨说小廖人长得可帅了以后,江源心底的火焰再次燃烧。
“你说,我和你的小廖谁帅?”
“谁小廖啊?”蔺瞳哭笑不得。
唐飞也好奇起来,“有多帅啊,比江源还帅吗?”
“一码归一码,两种类型的人,根本没什么可比性。”蔺瞳也被带进了沟里。
唐飞意味深长,“还真有个小廖啊。”
蔺瞳:“……”廖予迟,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但江源的脑子虽然时常卡壳,此时却转了过来。
姓廖、附高、总考第一、长得不错,不会是上次那位哥吧?
蔺瞳见他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去捂他的嘴,但江源已经猛拍了一下桌子,脱口而出:“你们怎么还联系呢,你不把人家裤子扯了吗,还好意思见人啊?”
蔺瞳弄死江源的心都有了。
她本来是有脸见人的,江源这么一喊,有也没了。
唐飞被豆腐花烫得嗷嗷叫,脸上却写满了兴奋,“这么劲爆?那豆腐花阿姨怎么认识你们的?”
蔺瞳捂着额头,她今天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把江源这个祸害领来。
“廖予迟是阿姨的儿子,我今天出来吃饭,碰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