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苏鸣的衣角被人偷偷拽了拽。
回头一看,是六子这小子。
苏鸣看看六子。
六子虽然假装不在意,但冲着小主播得意的眼神,又岂能逃过苏鸣的眼睛。
再看看人群里的小主播。
说起来那个小主播年纪看上去也就比六子大个两三岁。
只不过六子面向显小。
饶是现在的气氛有些严肃,苏鸣也忍不住有些乐。
“六子,打半瓢水,找根6寸长的麦秸秆。”
“哎!师父!”
六子应了一声,就往院子里跑。
门后其他几个苏家班的人面面相觑。
半瓢水、6寸杆!
这是以前唢呐匠测试孩子有没有天赋学习唢呐的方法啊。
孩子初学唢呐。
最重要的就是看你的气量足不足!
这种足,一般的人很难达到。
就像师父吩咐六子拿的两样东西。
一口气吸干半瓢水!
就算你合格了!
能做到的,不说万中难寻。
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气量!
趁着六子去拿东西的当口,苏鸣同样搀起了老爷子。
“黄师傅,你先起来。”
语气不卑不亢,却有让人信服的魔力一般。
老人没怎么坚持。
他也知道,拜师这种东西。
虽然要讲诚心,可面子上的诚心,苏师傅多半也不会吃。
如此一来。
地上跪着的,就还剩两人了。
很快。
六子端来了半瓢水。
拿来一根杆子。
半瓢水,不多不少!
麦秸秆,整六寸,不长不短!
虽然六子想帮帮那个小主播。
但师父交代的事情,他不敢含糊。
一码归一码。
而后,苏鸣将杆子和瓢递到了老人面前。
而老人先是一手瓢,一手麦秸杆,接了过来。
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又像是在举行一种盛大的仪式。
十分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而后。
大名叫黄唢呐的老人,挺了挺胸膛。
这样的一幕,他熟悉又陌生。
约摸是几十年前。
父亲摸着他的脑袋。
总会如此一般,端来半瓢水。
“唢呐,来,吸!”
有时候麦秸秆、有时候芦苇杆……
年幼的时候,他总是一口气吸不完。
但父亲已然乐此不疲。
父子不传道,传道瞎胡闹!
而这!
或许是他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一个关于唢呐的本事。
也或许,只是父子两人乐此不疲的胡闹!!!
来吸!
老爷子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几十年不曾听到的声音!
他呼出一大口气后!
将杆子一头放进左手中的瓢,一头则是含在嘴里。
而后!
用力一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