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坐在藤椅,缓缓道。
“明天给陡山村的老校长送行。
接师礼照旧,吹八台的悲山调!”
七个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恭恭敬敬的站在苏鸣的面前。
看到比平时严肃了许多的苏班主。
就连一向调皮的六子。
都没有敢造次。
苏鸣继续道,“八点半在门口集合,我们九点前到。”
众人点点头。
对于一些规矩上的事,这个年轻的班主,向来卡的严格。
平时的他很好说话。
但是正事,如果给耽误了。
该开除的开除,该罚的罚。
不会留丝毫的情面。
“检查好自己吃饭的家伙!
没什么事,都回吧。”
曲子大家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八个人的配合,几乎也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所以,也不需要再练习。
与其临时抱佛脚再熟悉,不如让大家养足精神。
其他六个人离开了院子,唯独剩下齐大圣一个留在院子里。
苏鸣望着这个年纪几乎是自己三倍的徒弟。
疑惑道,“你还有什么事?”
齐大圣犹豫片刻,小声道,“师父,你不是说要吹百鸟朝凤么?”
他是记得之前自己师父说过,要给老校长吹奏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是独奏的曲子。
但现在怎么又喊上自己这些师兄弟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盼着听一曲完整的百鸟朝凤。
莫不是自己这个师父改变主意了?
“八台是接师礼,不能坏了规矩。”
苏鸣接下来的话,让齐大圣松了口气。
师父准备在老校长葬礼演奏百鸟朝凤的事情,他没和任何人说。
只当是心里的一个小秘密。
说起来,自己拜师后,第一次跟着师父出去演奏八台的唢呐。
就被惊到了!
管事的中年人不仅磕头行礼。
更是递上了好烟、好茶、点心、好酒!
后来,他才知道。
这就是接师礼。
是规矩!
小镇的规矩看似古板,但却遵循着华夏人古代尤其重视的礼。
就像师父上香,跪死者。
是回礼。
红事,穿红线白布的褂子,系红绸。
白事,穿黑线白布的褂子,系黑绸。
诸如此类的规矩,就像是一个个定式的方程式。
将老祖宗留下的礼和手艺,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他一个华夏顶尖唢呐演奏家的身份,屈身苏家班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