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现场实在是有些乱,主事人的老人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我说!想请我们苏家班!自己去请!”
说罢,六子也不顾目瞪口呆的老人。
扭头就走。
剩下的老人傻眼了。
这一幕,好死不死的,刚好就被几个手机给拍了下来。
挤出范家的六子骑着自己电瓶车,骑出几步。
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些名牌小轿车。
心理暗想,要是自己师父给范家吹个八台。
乐师钱那不得顶天了……
…………
范家主事的人,哪里敢耽误。
把手上的事交代给另一个人以后,赶紧往里走。
几分钟后,在里屋的一个房间,主事人找到了范怀。
范怀的父亲范新也在。
除了这父子俩,其他的也都是老爷子的直系亲属。
见到他们,主事人不敢耽搁,
“老弟,大侄子!你们去请苏师傅了?”
范新点点头,“是啊老哥,我爸临死前点名要八台唢呐风光风光。
后天就出殡了,这不是想着请我们镇上的苏师傅嘛。
我先前刚好看到他的那个徒弟,六子,和他打过招呼了。”
主事的老人叹了口气,“老哥啊,哪有你这样请师傅的啊。
刚刚六子来说了,想请他们苏家班的唢呐,得亲自上门请。”
一旁的范怀听得眉头直皱。
“不是,一个吹唢呐的怎么这么大脾气?嫌钱少么?
不行我请个乐团给爷爷热闹热闹!”
说起来,以他在娱乐圈的人脉和名声。
别说请人来演奏了,请个交响乐团都没问题!
主事的老爷子却不置可否,“那不一样,你们城里兴那套,但家里啊就看唢呐的排场!
整个镇,那就是苏师傅的唢呐最有面子!”
范新看着主事的老爷子,语调低了几分,“那我是失了礼数了,我这就去。”
范怀仍然不信这个邪。
最近几天别说在村子里,就是在城里。
谁见到自己不都是恭恭敬敬的。
想到这,他对那个什么苏师傅的什么八台唢呐,更是嗤之以鼻。
“爸,我去找些吹唢呐的人来吧。
别说八台,就是一百台!
后天我爷爷出殡的时候,我也给整来!
我爷爷生前不就是惦记着那个百鸟朝凤么?”
听了这话,一旁主事的老爷子苦笑不已。
一百个唢呐就是百鸟朝凤了?
范新和范怀不同。
他一直在镇子上,唢呐匠的规矩啊他倒是懂。
“这唢呐啊,就三种,一种四台,一种八台。”
“至于百鸟朝凤是首大哀的曲子,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死后才配享用。
听你爷爷生前说过,镇上一百年才吹响过两次。
一个是从王家村走出的王shi长,那可是个好官。
一次呢则是曲河村的老中医,做了一辈子好事。
我是没听过,听老一辈的人说。
他们出殡那天,唢呐师傅一个人吹响百鸟朝凤!
子孙学生啊,白茫茫的跪了一大片!
那首曲子模仿几十种鸟叫声活灵活现的。
不说别的,这百鸟朝凤一起,那可真是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