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好面子,种人家的葡萄种出来人家也会说是从西域拿来的,那多没意思,不如种我们自己的啊。
刘谈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能够说服刘彻。
但是前提在于他能在中原范围内找到能成活的葡萄苗,他也说不好能不能找到,所以也没把话说死。
他跟着太子回到宫中之后在前朝就分道扬镳了。
太子宫比较特殊,几乎是仿制未央宫而建,一半在前朝,那是给刘据办公用的,一半在后面,那是太子的生活区域,太子的家眷都在里面。
说到家眷,刘谈就觉得很奇怪,刘据如今年纪可也不小了,卫青和霍去病两个人的时间线并没有被蝴蝶,那么今年就是元封六年。
刘据的年纪也没被蝴蝶那他今年就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个年纪在后世都有可能已经结婚,可如今的太子殿下还是单身。
哦,在这个朝代没结婚就算单身,只不过他有妾室,还不止一个。
也不知道刘彻怎么想的,历史上好像一直到巫蛊之祸刘据都没有一个正经太子妃。
刘谈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八卦,刚回到自己的寝殿就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是他第一天上课啊,这就凉了?
他刚想问问苗瑞和毕高,就看到符渔过来行礼轻声说道:“殿下,娘子有召。”
行了,不用问他就知道肯定是陈阿娇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他也不怕还笑着问了句:“母后那里可是准备了好吃的?”
符渔抿嘴笑了笑,倒是岑幼活泼一些说道:“娘子知道殿下爱吃肉糜,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呢。”
符渔听了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岑幼这话看似是回答了刘谈的问题,但实际上却透露出一个信息——她们跟椒房殿那边时时都有联络,甚至可能更听椒房殿的话。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们本来就是椒房殿出来的,但符渔却又担心刘谈会因此对她们产生芥蒂。
刘谈倒是无所谓,他身边四大护法,两个是陈阿娇派来的人,两个是刘彻派来的人,挺好的,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免得这两位不知道情况而猜忌自己。
刘谈到了椒房殿的时候,不意外的又听到了丹阳公主清脆的笑声,他缓步走进去发现陈阿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还招呼他一起吃饭。
这一次刘谈就洒脱很多,他发现其实在宫里只要你地位足够高,什么礼仪规矩也没那么严苛。
吃饭的时候,刘谈听丹阳公主说了许多宫中趣事,陈阿娇一直在含笑看着他们偶尔说一两句,根本没提早上发生的事情,这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等用完膳之后丹阳公主忽然好奇看着刘谈问道:“五哥,我听说今早你把刘弗陵给打了?怎么打的?”
彼时刘谈正在漱口,听了之后差点把漱口水喷出来,但是想到不能在陈阿娇面前失仪又生生憋了回去,差点咽下去!
刘谈连忙将嘴里的水吐出去任由符渔帮他擦了擦嘴问道:“丹阳听谁说的?这也太离谱了些。”
丹阳公主说道:“我只是听人说刘弗陵被打了,不知道谁打的,但是……宫里有几个人敢打刘弗陵的?”
刘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阿娇,结果从陈阿娇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她的想法,只好无奈说道:“我也不敢打刘弗陵啊,而且他也没挨揍,挨揍的是他两个伴读。”
丹阳公主又问道:“谁打的?”
刘谈说道:“是小乌孙的昆弥。”
丹阳公主立刻反应了过来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说道:“是那个长得很奇怪的匈奴啊。”
刘谈愣了一下:“长得很奇怪?”
丹阳公主用力点头:“对,他眼睛居然是鸦青色,唔,好像比鸦青浅一点,反正很奇怪。”
丹阳公主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匈奴人都长得很奇怪。”
刘谈失笑也没说什么,审美不同,丹阳不喜欢不习惯也没什么问题。
丹阳公主又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刘谈将事情叙述一遍之后,丹阳公主有些困惑说道:“怎么会?刘弗陵不是这样的人啊,母后,您说是吧?”
一旁一直在听的陈阿娇此时才满含深意地看着刘谈说道:“是啊,所以,谈儿还不明白吗?”
刘谈心念一动,丹阳公主是第二个跟他说刘弗陵平日不这样的人了,第一个是太子刘据,只不过刘据说的隐晦,刘谈没有放心上也就以为他只是在勉强扮演一个长兄。
如今丹阳公主和陈阿娇都这么说,那么……刘弗陵就肯定不是他见到的那样。
他抬眼看着陈阿娇试探问道:“所以这是一个局?”
陈阿娇微笑,没认同也没反对,只是站起来走到刘谈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以后遇到事情,多想一想,这宫里人虽不多却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母后能帮你的不多,你呀,得靠自己,知道吗?”
刘谈刚想问什么就看到皇后身边大长秋过来躬身说道:“禀皇后,陛下召五殿下前往钩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