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原野上飞驰,秦锦之透过窗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那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树影,心却早已飞到了漫天雪花飞舞的东北。
坐在他身边的钱莎莎看着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窗外的秦锦之,再看看对面的月亮开口问道:“对了,小月亮,我只听锦之叫你月亮,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大名叫什么呀?你不会一直都叫月亮吧?”
没等月亮说话,秦锦之率先说道:“她姓岳,岳飞的岳,名字叫岳亮。”
钱莎莎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盯着外面看呢吗?”
秦锦之依旧歪着脖子看着外面说:“你不信你问她是不是?”
月亮笑了笑点点头:“锦之哥说的没错。”
钱莎莎一撇嘴:“哎呦,叫得还真亲啊!”
秦锦之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钱莎莎说:“对了,到了那边以后,你我得口径一致,就说她是我们的......”
钱莎莎盯着他看着,就想听秦锦之下面的话怎么说。
月亮却抢在秦锦之前面说了句:“我是你们的佣人,专门伺候太太的!”
钱莎莎立刻笑逐颜开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月亮就是懂事,多会说话。”
秦锦之哼了哼又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钱莎莎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说:“你看什么呢?自从上了车你就一直看着窗外,你要是舍不得,就下车回去。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和月亮还不够你看的吗?外面有什么?让你这样心驰神往的。”
秦锦之扭过头来看着她咧嘴一笑说:“我这不是在想等到了东北安顿下来,给你补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吗?”
钱莎莎一听秦锦之这话立刻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问:“想好了吗?说来听听。”
秦锦之先是笑了笑然后趴在钱莎莎的耳朵上说:“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货验完了,当然要兑现诺言了。”
钱莎莎看着他,虽然眉毛挑了挑,但是脸上还是现出一片红晕来,像是绽开的花一样,娇嫩欲滴。
秦锦之看了看月亮问:“月亮,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们钱大科长办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
钱莎莎伸手挽住秦锦之的胳膊声音小到极点羞羞地问了句:“验货满意了吗?”
秦锦之使劲点着头:“满意,非常满意,少爷我想不到啊,堂堂军统钱大美人居然还是个......”
不等秦锦之说完,钱莎莎伸手捂住他的嘴脸已经是又红又热地说:“你还想昭告天下吗?”
月亮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锦之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可真有意思。”
钱莎莎板起脸看着月亮说:“以后你也不许这么叫他,要叫先生,或者老爷,记住了吗?”
“屁,什么老爷?我才多大岁数就成老爷了?月亮记住喽,没人时就叫哥,有人时叫先生。”秦锦之冲着月亮说。
月亮点点头,钱莎莎也跟着说:“那没人时就叫我姐姐吧!”
“前面到哪儿了?快了吧?”秦锦之问。
钱莎莎伸了伸胳膊说:“快了吧,应该还有一站,就直接到南京了,你说,咱们在南京能见到老师吗?”
秦锦之摇摇头:“他一天神神秘秘的谁能说得准。反正我们到了南京后,先休息休息,这坐了一路的火车,没把我累死。等到了南京啊,我领你们去四处转转,南京可是个好地方,我带你们先去夫子庙,再去......”
就在秦锦之眉飞色舞地说着的时候,远在南京的车站上,却有两个人正站在寒风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晚上六点左右,秦锦之他们仨人乘坐的列车缓缓驶进了南京车站。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前来接站的人群,秦锦之看了看钱莎莎问:“也不知道接我们的人到了没有?”
“管他呢,先下车再说!”钱莎莎说着起身往外就走,秦锦之急忙帮着月亮拎着两个皮箱跟在她身后走出软卧车厢。
三人随着拥挤的人群下了火车,站在月台上看了看,根本没有看到一辆军用汽车的影子。秦锦之有些失望地对钱莎莎说:“看来没有人来接我们啊?”
秦锦之话音刚落,一辆军用吉普车呼啸着开过来停在了他们身旁。
秦锦之急忙喊着月亮要把皮箱往车上放,这时从车上跳下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军官径直走到秦锦之面前看了看他问:“请问您是秦锦之上校吗?”
秦锦之看看他点了一下头:“是我,你是来接我们的吧?”
军官立正给他敬了一个礼说:“我是任处长的副官我叫陈霄,对不起了,秦上校,您和钱上校不能去局里了,这是您老师任重诚处长的亲笔信还有你们的证件和还有三张火车票,请您和钱上校马上上车即刻前往沈阳。由南京开往沈阳的火车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车了,我帮您们把行李送上车去。”
“这,这,这是什么事呀?连休息都不让休息,这就连夜赶我们走啊?”秦锦之的嗓门立刻高了起来。
军官也很无奈的说:“非常抱歉,我们只是奉命通知您,所以,只能请您即刻上车了!”
秦锦之还想再说,钱莎莎走过来拉住他说:“你跟他说这些没有用,他也是传达命令而已,命令又不是他下达的,行了,上车吧,再磨蹭一会车就开了。”钱莎莎说完对陈霄说:“麻烦你开车帮我们把行李送上车吧!”
三人重新换了车再次坐到卧铺车厢里。
一脸怒气的秦锦之掏出烟来,钱莎莎一把抢过烟盒拿在手上,秦锦之看着她瞪起眼睛问:“你干什么?”
“这车厢里就这么大地方,你抽一支烟,还让不让我和月亮活了?”
“抽支烟就能死人吗?”秦锦之大声问道。
“你有气别冲我撒,有本事你去找任重诚啊!”钱莎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