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让冰璃带两架支奴干过来。”我对沙加吩咐着,这一次,我原本以为只开半天会,当天下午就能回去了,加上冰璃和阿鲁迪巴正在督促新兵训练,发任务颇为繁重,所以就没带着冰璃一起来,可是老蒋给我安排了这么个差事,我不忍拂他的好意,当下也不怠慢,立即开始着手安排。
这次蓝玫瑰回家探亲,除了我跟着她一起之外,随行的还有警卫连连长蓝富,警卫员李虎、李延,勤务兵张燕,还有私人医生杨娜以及一个警卫排的战士共五十人;这样,坐我我的枪骑兵就不合适了,一来座位不够,二来醴陵只是个小县城,并没有机场,甚至没有平坦结实的空地供上百吨的枪骑兵停放,所以我依然用老了办法,让沙加派来了一架白鲸,上面搭载两架支奴干,然后我们搭乘白鲸从重庆起飞飞到长沙,在长沙换乘支奴干到醴陵。支奴干可以搭载三十三名士兵极其全套装备,两架支奴干运五十人,再加上一些物品,机舱的空间绰绰有余。
“指挥官,冰璃奉命报到!”翌日上午,冰璃就乘坐从青岛起飞的白鲸赶到了重庆,机舱里还搭载着两架支奴干以及一些必须的物资。现在青岛、烟台至重庆的航班都已经固定了,每周两架,飞行任务都由白鲸担任,主要是为方便人员的流动,还有就是把前线缴获的物资运到后方。
“嗯。那么……冰璃,今天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出发。”我本想说下午吃过饭出发,可是看着冰璃那一脸风尘, 有些不忍,于是就改口说明天出发。
“是!”冰璃抬手敬礼,我忽然感觉到了有些奇怪,平时她那总像古希腊雕塑一样完美而平静的脸庞上,仿佛暮然闪过一丝波澜,等我想起要仔细回味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任何踪迹。
“你知道吗?我上次回家,是坐的马车,那时候,我一个堂堂国军师长,竟然连辆汽车都没有,呵呵呵!”从重庆起飞的白鲸上,蓝玫瑰望着舷窗外的壮丽河山,也许是少年心性使然吧,竟然露出了平日里罕见的笑容。她毕竟还只有二十出头,在虽然三零年代固然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是拿到后世,却还在父母营造的安乐窝里舒舒服服飞躺着呢。
“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我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端着水瓶150送来的咖啡问道,我在后世和一帮酒肉朋友聚会的时候,为了拉风也经常骑马赴约,也赢得了不少注目礼;可是骑马的滋味并不好受,坐马车那就更差了,那玩意并没有减震系统,在平整的马路上行驶都会被颠地一跳一跳的,更何况从怀宁到醴陵一,还要翻过高高的罗霄山脉,那里甚至连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
“是啊,上次在路上整整走了二十天呢!”蓝玫瑰一反少言寡语的常态,滔滔不绝的说着,显然心情真的很好,也不知道是因为要见到父母家人了,还是因为坐上了白鲸,尽管她现在贵为军长,可是坐飞机的机会并不多,尤其是这种来自未来的喷气式飞机,“上次,我们从怀宁出发,先是坐船过江,在安庆上船开到九江,然后改换马车赶奔株洲,再从那里到醴陵……” 蓝玫瑰说到这里,回过头来,直直的迎上我的目光,“其实,路上吃点苦遭点罪倒是没什么,可是被一帮军统的人跟着,心里别提多别扭!和你一起,我心里自在,至少不用花心思去防着谁。”
原来如此,我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蓝玫瑰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的缘故,无它,仅自由耳,那自由的空气,就足以让一个久违的人喜极而泣,“是吗?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笑容,“可以给我说说你的家人吗?”
“当然!”蓝玫瑰接过水瓶151送上的午餐,很痛快的说道,不知不觉,现在到了午饭时间了。
对于飞机来说,从重庆到长沙的距离并不很远,因为它高高的翱翔在蓝天上,不用像车辆那样翻山越岭,上午十点半从重庆起飞,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就到了长沙,我们将在这里换乘支奴干前往醴陵,就在冰璃指挥着随机地勤人员把机舱里的支奴干往外拖的时候,几个穿着不同样式的军装、但领章上都挂着将星的人迎了上来。
“啊哈,王司令,果然是你!”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将满面春风的说道,“哎呀,王司令大驾光临,卑职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不过,您过来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这可不够意思啊!”
我定睛一看,竟是庞炳勋,赶忙还礼,“庞老哥,你怎么又调到这里来了?”前段时间,庞炳勋部还归第五战区调遣,想不到枣宜会战一结束,就被调来了长沙,归有“战神”之称的薛岳节制。
“换防呗,还不是怕我们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又变成地方军阀?”庞炳勋有些不满的说道, “王司令,不如您和委员长说说,把我那帮弟兄加到你的队伍里算了!”庞炳勋故作轻松的说,但能看得出,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忐忑不安的提出这个要求。
“是啊,我们上次在台儿庄损失那么大,可现在兵员还没补充!”庞炳勋身旁,他的儿子庞庆振也是一肚子怨气,愤愤的说道,“他蒋某人就是要借刀杀人,把我们逐渐耗干!”庞炳勋暗中踢了他一脚,庞庆振立刻住口了,现在所有的人都把我看做老蒋的第一嫡系,骂老蒋太厉害就是在骂我了。
“行啊,我去和委座说说,尽量把你们调来第一战区吧。”我早就是第一战区的副司令,而谁都知道,第一战区的司令是老蒋兼任的,实权其实都在我的手里,“要是委座答应了,我给你们配加兰德!”我满口答应着,上次台儿庄战役,庞炳勋拼的很凶,确实把老本耗得差不多了,对此我也颇为佩服,丝毫没有因为他曾在1943年当过汉奸而低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