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准备,继续开……咦?那是谁的船?怎么搞得!?”正在指挥战斗的谢刚哲注意到了前方出现一艘驱逐舰,背对自己正突突的冒着黑烟破浪前行呢,虽然被不断炸起的水花笼罩其中,但桅杆上,一面迎风飘扬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却格外显眼。
“谁让他前进的?快把他叫回来!”谢刚哲怒了,这炮火准备还没完成,日军的炮火还没被完全压制,怎么就有船冲上去了?而且还是一艘驱逐舰!那是翟南的秋月级驱逐舰,这次随战列舰行动的还是有几艘弗莱彻级驱逐舰的,而前方的那艘又被笼罩着爆炸的水花中,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加上谢刚哲又没使用望远镜,是以才会认错。
“报告舰长,那是翟军长的驱逐舰,不受我们节制。”副舰长巨蟹二回答道。
“胡闹!马上给他们发信号,让他们回来!”谢刚哲指着前方吼道,“各炮位注意,继续开火!”
“轰!轰!”谢玄号十二门高高昂起的主炮齐声怒吼,再次将十二枚356炮弹向岸上笼罩了过去。
被命名为莹霜号的秋月级驱逐舰上,翟南一把抽出指挥刀擎在手中,那是一把缴获自一个关东军大佐的宝刀,做工远比一般佐官的佩刀精良,他原想送给岳父韩光第呢,可后来看见刀柄上刻有一朵金色的**,作为后世的一名伪军迷,自然知是出自日本皇室,便厚着脸皮自己留下了。
“军座,谢舰长发来电报,要我们迅速后撤!”报务员大声喊道。
怎么办!?翟南此刻心里也是忐忑,要说后悔,他也的确后悔,悔不该只顾了痛快贸然前进,刚才梁忠甲魏长林他们可都没少劝他,可翟南却说驱逐舰总比装甲列车厉害多了吧?当年老子还开着一列装甲列车在哈尔滨杀了个七进七出呢!给我上,轰那些王八蛋;可是现在,翟南发现日军的炮火远比自己想象的猛烈,刚才很多炮位不开火,是因为射程不够远,够不着远处的战列舰,可现在见一个冒失鬼闯进了射程之内,又岂有不打之理?
“娘的,拼了!”翟南不由骂出一句粗话,心说已经冲到这里了,要是现在后退不但会要遭到炮火的追踪射击,更重要的是还会被小日本耻笑,他脑海中想象着炮台上的小日本指着他逃跑的背影大声嘲笑自己是懦夫的情景,不由血气上涌,只见他举起战刀用力向前一挥,大声吼道,“全速前进!”顿时,舰桥里充满了他声嘶力竭的吼声,不过这个时候不吼也不行,周围都是炮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不大声吼别人根本听不到。随着翟南一声令下,秋月级在密集的弹雨中乘风破浪,一边做着蛇形规避,一边快速向岸边冲了过去。
“他娘的!这小子疯了!?”后面的谢刚哲也不由骂出一句粗话,他知道刚才的电报算是白发了,可又不能看着翟南白白送死,便一把抓起话筒,贴在嘴边大声吼道,“火力压制!”
“明白!”二号炮塔,炮长魏振基大声答道,放下话筒,对旁边的炮手怒吼道,“瞄准小鬼子的炮位,给我狠狠地打!”
“轰嗵!轰嗵!”于是,谢玄号的火力更猛烈了,这一轮射击,都是朝着炮位打的,“咚!咚!”仿佛巨大的战锤接踵而来,将一座又一座的炮位笼罩在爆炸的火球之中,继而将其连人带炮分解成零件。这之前的炮击,都是以破坏炮台整体结构为主的,新修的大沽炮台还是很坚固的,加上远距离射击精度较差,只能以密集炮火范围覆盖,因此虽然破坏了炮台的完整性,但还没找到其弹药库的所在;现在,所有的炮火都对准了日军的火力点,是以压制为目的的,就算有些覆盖着厚厚的混凝土的炮位暂时未被摧毁,可也大量杀伤了日军,使其火力的连贯性大减,也间接掩护了翟楠的突进。
“报告军座,我舰已进入射程!”魏长林从指挥室外面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抬手敬礼道,话音未落,一排突如其来的炮弹在军舰旁边爆炸,溅起的浪头把军舰掀的一阵摇晃。此时,翟楠的战舰好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炮弹不断的在旁边爆炸,激起的浪花几乎要把它拖入海底。翟南让刚才炸起的浪花一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由大怒,“那还等什么,开炮,给老子打!”
“是!”魏长林又一个敬礼,一转身又踉踉跄跄的奔了出去。
“咚!咚!咚!”翟南的秋月级驱逐舰也咆哮着开了火,虽然没有战列舰那样的巨炮,但秋月级驱逐舰是作为防空舰设计的,充当主炮的八门100炮射速都很快,开起来活力也不弱。尤其是翟南知道自己的主炮口径小,不可能摧毁那些钢筋混凝土的炮台,便下令所有炮火一律朝着鬼子兵开火,由于距离近,小口径火炮散射距离又小,因此命中率特别高,一时间,虽然没有破坏炮台的结构,但却让日本炮兵损失惨重,间接导致各炮位自顾不暇,火力顿时减弱不少。
“八格牙路!支那人欺人太甚!”岸上,炮兵大尉高桥亚术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在刚才的炮战中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一艘驱逐舰都敢靠得这么近,还打得自己人死伤无数,更是勃然大怒,“打!打沉那艘不知死活的支那战舰!”
“轰嗵!轰嗵!”整个大沽炮台的日军恐怕都做此想,几乎所有的炮火都对准了翟楠,猛烈地喷吐着火舌,似乎要发泄一下刚才打不着敌人的郁闷。
“咚!”一发155炮弹命中了莹霜号舰桥侧面的甲板,“轰嗵!”两名正在操纵40炮的水兵被炸的飞了起来,划着抛物线落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另外五六名正在忙着搬运炮弹的水兵也被爆炸的冲击**及,一头栽倒在甲板上,抗在肩头上的炮弹也滚落一旁,旁边的水兵二话不说,老不及沉痛,也来不及害怕,只是默默地捡起滚落到炮弹,继续向炮位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