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是公务员,很基层。
基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在他们办公大厅做引导解说之类工作的。
说句实在话,在认识他之前,我对公务员是有点看法的,一是受社会上一些观念的影响,二来也是我身边很少有这种工作的。
我父母早年做生意,大概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批——如果我爹不找小三,我基本上是我们这个四线小城市的白富高了。
所以我认识更多的是商人,搞批发的做零售的,而在他们这里,对于工商税务大多是有意见的。
我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我们是相亲认识,别人介绍的时候我想着是不成的,只是我那时候刚初恋失败,在家有点呆不住,别人介绍了呢,我也就出来了——要是换个时间地点,我大概率是不会出来的。
那时候年轻,身体还好,就喜欢宅在家里,每天早上半个小时的锻炼还是因为容易过敏,有那么点不得不的意思,不像现在已经培养出运动的习惯,每天不溜达到八千步就难受。除此之外,是就想在家窝着。
但初恋失败了……虽然也没恋几天,也有点心情烦躁,别人说呢,我也就可有可无的出来。
所以缘分就是这么奇特。
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特殊印象,而且因为我那段时间见的人多——我也忘了那一段是八天见了十二个,还是十二天见了八个,反正见的不少。
作为一个脸盲选手,也就忘了谁是谁。
在这里说一句题外话,我没事看论坛,经常见妹子们纠结相亲,其实相亲就是个认识人的渠道——多相快踹。
不是你相亲了就要和这个人怎么怎么着,就是见见,可以的话继续了解,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不喜欢又不讨厌怎么办?看男方了。
男方主动那就再看看,男方不主动那就算了。
我和小灰灰就属于这一种,我没什么感觉,他好像挺喜欢我的,天天约我出来,我不讨厌,也就天天出来了,然后觉得这人,第一个真能摆置;他当时成立了一个车友会,他们车友会什么人都有——从妇幼保健院的到殡仪馆的,各行各业,各色人等,他给我侃一通,我听着也挺有趣——他是少有的,不同我说文学的相亲对象。
大多相亲对象一听我是写小说的,就开始给我扯文学。
我不反对和我扯这个,但……基本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
有的还喜欢指点我怎么写,要加入什么元素,我往往听的目瞪口呆。
相亲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早先还遇到一个和我扯了一个多小时的初恋女友,表示他和他女友多么情深深雨蒙蒙,我一个劲儿的点头符合,赞赏他们的爱情……然后他表示同我聊天愉快。
因为这段经历,我后来还写了一本叫《相亲纪元》的小说,在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倒是圆了一半小时候的梦——小时候看言情小说,席绢于晴的大多是在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浙江江苏虽然不是一个省份,但临的挺近?
嗯,又扯远了,总之我和小灰灰一天天接触下来,就觉得,这人挺不错。
说话有趣,人品正直。
大概在我们认识一个多月的时候,他们车友会组织了一次到福利院献爱心的活动。
他一开始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点狐疑,后来跟着去了,发现搞的非常正规正式。
他们车友会大家一共捐了一万多块钱,买了很多的尿不湿,还有一些零食和一些烧鸡。
当时那个福利院大多是有残疾的孩子,还有一些是孤寡老人,烧鸡是给他们的。
那时候是12年,我记忆里是没有微信群的,不过有□□群,但很多人并不看群,所以他们是一个个打电话通知车友,在西区一个车友的店里组织的这件事。
小灰灰是副会长,负责打电话联系车友会会员,同时联系卖尿不湿的商家——他找了我们这里妈咪宝贝的总代理,一个非常能干的大姐,我们一直叫四姐。
四姐听说这个事也非常热心,原价给他们出货,还派了货车给他们送过去,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和四姐保持着联系,后来我们个人去福利院需要尿不湿也是从四姐这里拿。
说实在话,我是跟着小灰灰第一次去的福利院,过去我有心做点公益,只知道给红十字会捐款,捐了几次,后来十字会没给我回执,我就没有再捐。
那时候开封福利院的条件还不是太好,在北郊,基本是平房,当然,收拾的很干净,阿姨们也很负责。
我小时候看言情小说,里面总说孤儿院多么黑暗。
院长是黑心的,小朋友们之间是互相欺负的,如果你去看望孩子们呢,孩子们会觉得你的目光是充满怜悯的,这种虚假的善良还是不要有了。
那是台湾的言情小说,我不知道台湾这些机构是什么样,但大陆不是。
起码国家创办的不是。
后来开封的这家福利院搬到了南郊,条件更好,更正规。
我们不是去了一次两次,就算人家要做表面文章,也不可能这么做,何况南郊的福利院非常大,那种干净整洁绝对不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更何况也不只是我们去,很多人都去,那就是人家的常态。
而且,你和小朋友们四目相对,他们有好奇有天真,却不会有畏惧不安。
我不知道为什么国家在这方面的宣传一直很弱,总是说什么西方人收养了身体有什么残缺的孩子,这不假,但最初,这些孩子大多是中国的福利机构在照顾医治,而那些重症的,政府是要一直照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