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心理是很难描述清楚的，自己腿被打断，女儿被侮辱致死，讨回公道的路被堵。

一个底层的，一个卑微的，一个无权无势的父亲，此时的心情无疑是崩溃的，就算他作出任何过格的举动都可以理解。

当然，理解归理解，他的举动肯定是犯法的。

“李晓东是杀害你女儿的罪魁祸首，你杀他还有动机，那秦寿升五人你为何杀他？”

“什么杀人？我怎么不清楚，你们可不要诬陷我。”房东无辜的看向陈若虚，拒绝承认自己杀人。

“李晓东不是你杀的？”陈若虚陡然愣神，随即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是……”

“秦寿升五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怎么刚刚说过的话你现在就不记得了？”陈若虚越问火气越大，差点儿原地爆炸。

“我说过我杀人了吗？我怎么不记得，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证据呢？”

陈若虚仔细回忆刚刚说过的话，面色逐渐难看起来，对方的确没有说过杀人，他只是说过用自己的一颗肾换一条性命，从没说过自己杀过人，只是言语里杀人的倾向比较严重，他自然而然的认为房东杀了人。

虽然他确实知道房东杀过人，但证据呢？

难道向外公布说，房东在神像面前许愿，要让李晓东生不如死，所以李晓东就在大火中被淹死了。

这话谁信？凭口白话，吹牛批吗？

陈若虚回过神来，死死盯着房东。

“是吧？我的确没有说过我杀过人吧！我只是许个愿而已。难道许愿犯法？”房东双手一摊，笑意晏晏。

“你……”

周泽拦住暴跳如雷的陈若虚，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他杀人，我也知道，他也知道，既然都知道你又何必纠结，我们又不是警察，需要呈堂证供，你就当听个故事得了，那么较真干嘛？”

“赶紧让他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先通关再说。”周泽赶紧小声补充道，毕竟距离通过副本的时间越来越近，在没安全之前，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陈若虚心有不满，也知道事有缓急，只好冷哼一声说道:“行，就算你没杀人，你接着讲那个……“神”为什么杀那五个人？”

房东见陈若虚吃瘪，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李晓东死后，我心中的戾气消减不少，但是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我是不能原谅的。”

“于是我偷偷去盯梢他父母，想要报复。毕竟养不教，父之过，谁知……”

房东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悯:“谁知在李晓东死后，在他们唯一的儿子死后，他的母亲也抑郁而死，纺织厂的一些流言声势浩大，更是牵连李厂长下台，最后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孤寡老头，哈哈哈……你说，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所以我就不再理会此人，毕竟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火五牲的祭祀，后来我才知道，我女儿的死竟然还和秦寿升五人有关……”

房东咬牙切齿，满是悔意:“这五人之前就是李晓东的小跟班，街头的小混混，同时也是李晓东不在场证据的证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