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十八岁时离开学校当了兵,三年后升任排长,五年后升任连长。再过两年,抗战爆发了,他已经是一名英俊潇洒的少校营长,率领全营四百多人奔赴抗日前线,参加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战斗,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
半年后,因战功卓著,张贤被破格提拔为团长,率领全团两千多名弟兄和鬼子殊死搏杀,多次重创鬼子,深得上司的赏识。
徐州会战开始后,张贤所在的部队奉命驰援。部队刚开拔了两天就被鬼子发现,机械化程度非常高的日军在一天之内集结了好几个旅团,将数万国军团团包围在狭长的川道里。
情况万分紧急,军长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并牢牢守住口子,掩护全军突围。撕口子的任务交给一师,师长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张贤的一团,并将二团配属给张贤。
撕口子并没有太艰难,甚至可以说非常顺利。张贤组织了数百名敢死队,各个腰缠手榴弹,一手持驳壳枪,一手举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鬼子扑过去。鬼子招架不住,纷纷向两边躲闪,口子被撕开了。
主力部队突围后,张贤他们随即转为后卫,阻击追击的鬼子,掩护主力撤退。鬼子司令官见到手的肥肉溜走了,恼羞成怒,将丢失阵地的少佐大队长砍了脑袋,命令所有部队立即追击,无论如何也要将这股国军消灭,不能让他们增援徐州战场。
在一座山梁上,张贤构筑阻击阵地,将鬼子全部挡在西边。鬼子发动了无数次惨烈的进攻,就是无法攻破国军阵地,眼看国军主力渐行渐远,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将眼前这股国军撕得粉碎。
阻击了一天鬼子,张贤估计主力已经走远了,趁夜将部队悄悄撤下阵地,脱离了战场。他准备向南转移,绕几个圈子再到徐州,二团团长也同意他的意见,并表示部队由他全权指挥,直到徐州战场。
然而鬼子并不就此甘心,数万人的国军没有捞到,几千人的小部队决不能再放过了。好几个联队的鬼子围追堵截,还不时调动当地驻军参加围堵,铁了心将要这股国军一网打尽。张贤不得不一次次的改变路线,躲避鬼子的追杀,最后彻底改为向西撤退,跟主力背道而驰,成了一支飘摇不定的孤军。
几天后,张贤他们退到蟒山西侧平原一带,再也无法撤退了。北、西、南三面均被鬼子堵住,唯有东边的蟒山没被鬼子占领。然而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人困马乏,许多人连步子都迈不开,更别说爬山了。再说就算进了蟒山也是死路一条,数千饥寒交加的部队进入人迹罕至的深山不可能活下来。何况这座山也不是保险柜,他们进到山里也逃不过装备精良、体力充沛、粮弹充足、战斗力强悍的鬼子追杀。
走投无路,只能跟鬼子拼了。张贤痛苦的下达命令,并将部队全部置于沟壕南岸,专心对付南边的鬼子。北边和西边的鬼子顾不上了,他们忙于封锁道路,暂时还不会发动进攻。只有南边的鬼子数量最多,也距他们最近,能杀多少是多少。
惨烈战斗开始了,鬼子用重炮轰炸,用机关枪扫射,用战车辗压,企图将陷入绝境的国军一网打尽。然而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国军将士毫不畏惧,凭借简陋的工事顽强抵抗鬼子,让鬼子一次次无功而返。没有子弹,他们就用手榴弹炸,手榴弹用完了,就和鬼子进行白刃战,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始终没有让鬼子冲破国军阵地。
战争是残酷的,血肉之躯终究挡不住钢铁。抵挡了鬼子一天一夜,弹尽粮绝、体力消耗到极致的国军再也没有力气,大多数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鬼子再一次发动猛烈的进攻,国军弟兄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子冲到跟前,有手榴弹的士兵抱住鬼子同归于尽,大多数赤手空拳的弟兄只能用拳头,用牙齿跟鬼子搏斗,最后全部倒在战场上,没有一个弟兄向鬼子屈服。